沒人。
那賀威怎么辦。
白計安剛想讓老太放自己進去,可他臨近崩潰的大腦還在轉動。
老太家是中門,只有陽面,而賀威他們所在的方向,是陰面。
即便他跑進老太的家,也無濟于事。
“您有繩子嗎?”
這是他最后的希望。
掛在護欄上的左手連同肩膀變得又酸又脹,然而右手下的趙宇然還在掙扎。
賀威垂眼瞄著他,滿是疲憊:“再動,我就把你丟下去。”
或許是身處空中,搖搖欲墜,隨時隨地都會掉下去一命嗚呼的失重感讓趙宇然生出求生欲。
讓原本毫不猶豫選擇從八樓跳下的人,瞬間被死亡的恐懼支配。
聽著失控到不停嚎叫的趙宇然,賀威選擇了自動屏蔽。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白計安。
他怎么會出現在天臺?
按照計劃,他不是應該和魏昕她們,一塊去找羅染嗎?
怎么會突然沖回來?
剛剛,他是不是全部都看到了。
所以才會失去冷靜的判斷力,還哭得一塌糊涂。
一定嚇壞了。
“賀威!”
賀威仰起頭,只見白計安腰上扎著花色布條,反身站在房檐上,已經做好了向下來的準備。
頓時,賀威大驚,吼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救你。”
“不行!”眼看白計安已經邁下一條腿,賀威簡直要急瘋了:“布條不夠結實,太危險了!回去!”
“不要。”
白計安搖著頭,仔細地尋找每一處可靠的落腳點。
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希望,他也要去找賀威。
憑單只手吊在空中,哪怕承重只有自己也無法堅持太久,更別說,賀威的慣用手上還抓著另一個成年男人。
就算他曾經也好,現在也罷,做過再多的訓練都堅持不了多久。
他做不到一動不動,等著消防來救賀威,哪怕布條真的會斷,哪怕他會失敗,命喪于此,都在所不惜。
“計安,你聽我的好嗎?我報警了,馬上就會有人來,我能堅持得住,所以,我求你,求你別再動了好嗎?”
即便白計安此時與他相隔足有六七米的距離,他也能看出,綁在他腰上的布條是用單層的普通被單撕成的。
他不知道他把固定的另一頭系在哪里,但只要一想到這種脆弱不堪的東西上綁的是白計安的性命,他就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白計安的腦子里依然是一團漿糊。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大腦卻像不受控制一般,只能恢復到平時一半不到的冷靜。
兩層樓的距離,白計安猶如專業的攀巖運動員,沿著墻面連跳兩下,終于降到了賀威的面前。
“你把布條固定在哪?”
對他著急的詢問充耳不聞。
白計安來到賀威的對面,比他高半米的位置。
調整好角度,白計安將右臂插進兩個欄桿之間,彎曲手臂,又從旁邊的空隙中將小臂伸出。
他企圖用手肘固定身體的方法被賀威看得一清二楚。
“你要做什么?”
他第一次這么不希望自己可以輕易地讀懂白計安。
依舊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