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他轉頭盯著從他身邊路過,準備回房的栗山涼,淡道:“過年你去哪?”
栗山身子一頓,轉身指著自己:“你問我?”
“不然呢?”
這屋還有其他人?
聶開宇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干點缺德事。
他忽然勾起唇邊,自顧自地說:“也是,你能去哪?好不容易在一起,白計安一定會拉著賀威在一起跨年。”
上次也是。
栗山盯著聶開宇,突然想起他聽到白計安受傷,去病房看他的時候。
也是像他這樣,說一大堆會惹惱對方的話。
從某種意義上,他和聶開宇,居然會有些相像。
“我沒地方去,就在這兒。”
意外平靜的栗山涼讓沒有得逞的聶開宇有些不爽。
什么時候開始,連白計安的名字都不好用了?
不會又像昨天晚上,要在他家做些偷偷摸摸的事吧!
監聽就算了,這要是等他跨年回來,家炸了就是大事了。
不行,他必須時時刻刻地看著他。
“你跟我走。”
栗山皺起眉:“跟你走,去哪?”
“我家。”
“啊?”栗山涼不敢置信地偏了偏頭,確定自己沒有白日做夢,出現幻覺。
“啊什么?”聶開宇轉身離開,邊向臥室的方向走,邊說:“趕緊收拾一下,把東西帶好,過去之后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回來的。”
他什么時候答應了!?
栗山立刻追過去,只見原本就裸著上身的聶開宇站在床前,脫掉了一半的睡褲。
栗山一驚,用最快的速度來個急剎后,轉身怒道:“你換衣服怎么不關門啊!”
“哈?”
聶開宇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的后腦勺,一腳踢掉掛在小腿上的睡褲。剛想說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這不還有一條內褲嘛!他又沒光著。結果,忽然想起來,這小子,喜歡白計安。
“你本來就是gay?”
他還以為他只喜歡白計安。
“關你什么事?”
“那就是了。”聶開宇穿上牛仔褲,輕哼一聲,開始冷嘲熱諷:“誰都可以,難怪白計安不選你。”
“不是!”栗山瞪著眼,憤怒之后,似乎是想起被白計安堅定拒絕的悲慘經歷,傷心地垂下眼簾,輕聲嘟囔:“我只喜歡他。”
看著站在門邊的可憐蟲,聶開宇拎著衣服的手頓了頓。
而后,他光著身子走到栗山面前,俯身靠近他的臉,一臉壞笑。
不自覺向后靠半分的腦袋和顫動的喉結,還有想后退卻在硬撐的雙腳。
栗山涼肉眼可見的緊張被聶開宇一眼看透。
瞬間,他站直身,收起揚在嘴角上的笑,對面前這個小他六七歲的臭小子生硬地來了一句:“呵呵。”
栗山涼不悅道:“什么意思?”
聶開宇轉回去的身子一頓,想起栗山不但在他眼里是隔兩個代溝的小孩,還不是個中國小孩。
連呵呵都不知道。
“在我這兒等于放屁。”聶開宇解釋地云淡風輕。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