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時鐘,根本算不清過了多久,全身滾燙的白計安用光了全部的力氣。
無法撐住身體的他向前倒去,結結實實地撲進賀威濕滑的懷里。
他歪著頭,盯著賀威線條優異的側頸,半晌,輕聲說。
“……黏。”
賀威失笑地摸了摸他的脊背,說:“等一下擦擦。”
“為什么要擦擦。”
“你想留著?”
“不是……應該洗洗。”
賀威低頭又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最后洗。”
“嗯?”
白計安枕著賀威的肩,費力的左右晃啊晃,想找到一個即便不需要起來,也能看到時間的角度。
“你要干什么?”
賀威護住他的身子,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失去平衡后受傷。
“幾點了?”
賀威抬眸,淡道:“快十點了。”
難怪沒做到最后就要散架……兩個小時,鐵人也被揉成泥了。
“很晚了,我們洗洗睡吧。”
“不行。”
“為什么?”
賀威抬手捏了捏他的臉蛋:“你知道為什么。零點跨年,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不用非要做到。”
“不行,要做到,沒有戲言。”
“你又不是皇上,戲言就戲言吧,沒人怪你。”
賀威摟著白計安,看著他被折騰到胡說八道的模樣,笑得不行。
“你還笑。”
“因為你真的太可愛了。”賀威抱著他緊了緊手臂,好奇地說:“我有個問題。”
“什么?”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我怎么記得某人的需求其實很高。一天邀請我四次,婉拒之后還不聽解釋,把自己關在書房生悶氣。今天,只是第二次,中間還隔了十四個小時,不行了?”
說到這,白計安就生氣。
他用剛剛恢復不多的力氣在賀威結實的手臂里做著微弱的反抗。
“你還說我,我還想問你呢!”
“問什么?”
“那一陣子張口閉口都是拒絕,現在又使勁折騰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本來不行,突然康復了呢!”
“凈瞎說。”賀威對著手邊的翹臀一拍,聽著白計安不滿的悶哼,笑道:“那是有原因的。”
他身體素質好,自身條件也好,怎么可能有問題。
“什么原因?”
“說過幾次了,你當時有傷。現在好了,我自然會多要點。”
“這么說……那段時間,你也挺慘?”
賀威無言地看著白計安。
挺慘?
相當的慘。
白計安還能養傷,他是純憋。
頭都大了。
“不說這個。反正,今后我一定會看好你,上次的事再也不會發生。”
“賀威,過年了。”
“嗯?”
“過年了,不提不開心的事。”
賀威瞄了一眼戴在他們腕上的情侶手表,淡道:“好。”
兩人相擁休息,直到白計安趴在他的肩上昏昏欲睡,耳邊,賀威溫柔的聲音慢慢響起。
“計安。”
“嗯。”
“我又想碰你了。”
話畢,白計安猛地睜開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賀威。”
“嗯。”
“看會兒春晚吧。”
轉移一下注意力。
總這樣,還沒撐到跨年,他就要壞了。
賀威抿著唇,似乎是想起零點要做的事,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好吧,再等一會兒。”
簡單地整理過后,松了一口氣的白計安終于得償所愿,他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歌手和舞者們的載歌載舞,心里暖洋洋的。
出國五年。
在國外的日子,除了會和親朋在過年時互通信息,余下的時間,他從來沒有特意去過春節。
中間有一次,還是栗山涼聽說中國有自己的新年后,請求他在youtube上找到可以播放春晚的頻道。
一晚上,他興致勃勃拉著他,從開始看到結束。
四個半小時,白計安根本就記不清他一共回答了多少個關于中國傳統文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