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還給她。」
簡單的幾個字,她就可以輕易拯救孤立無援的刁萌萌,讓她上學的每一天,不再那么痛苦。
可現實是,趙璃沒有。
甚至,那時的她,根本就沒有看出男生們是帶著嘲笑的惡意戲耍刁萌萌。
她認為,眼前的一切,都只是男女生之間的玩鬧,而哭到嗓子沙啞、頭昏腦漲的刁萌萌,是個不識逗的,無趣的人。
長大后,成熟穩重的趙璃,在一次她記不清楚的契機下,想起了曾經的刁萌萌。
時隔20年,回憶起那時的種種,她才恍然大悟地發現。
一切對于刁萌萌來說,不是玩鬧,是暴力,語言的暴力。
而當時,沒有意識到嚴重性,明明可以出手幫助她的自己,也成了冷漠的旁觀者,成了傷害她的人。
“施暴者固然可惡,但冷漠亦是罪過。”
趙璃緊緊握著雙手,想起了無音訊的女兒,又一次流下心疼的眼淚。
“李樂的脾性很像我,我相信她不會在班級里欺負同學。她之所以被抓走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
“她的確非常像你。”
賀威將稱裝李樂日記的紙箱子擺在茶幾上。
“看與不看,需要你自己做選擇。”
趙璃坐直身,眼神落在花花綠綠的封面上,眼睛一眨不眨。
“日記我不看,從前的錯誤我也不會再犯。”
她擔心女兒,但她始終相信,事情遠沒有到殺人那么嚴重。
如今,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刁萌萌的良知上,寄托在警方辦案的能力上。
遞上一盒紙抽,賀威主動起身,離開接待室。
但凡記憶中和刁萌萌有關的事,趙璃已經全部說了一次。
她傷心之時,他一個男警察除了沉默,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賀,賀隊!”
賀威一回頭,竟是黃玉卿。
“你沒跟著燕海臻去?”
“是。”黃玉卿慚愧地抓了抓耳朵,解釋說:“燕隊說擔心你人手不夠,所以給你留一個我,以備不時之需。”
“正好。”賀威指了指身后的接待室,“趙璃是女同志,你也是,你們倆應該會有話說,你幫我看著她,機靈點,適當安撫情緒。”
終于有用的黃玉卿眉上一喜,立刻點點頭,端上一杯熱茶,推開了接待室的大門。
與此同時,燕海臻率領一隊兩人,三隊三人,部分支援特警,埋伏在刁萌萌家附近。
“大娘,您確定沒看錯人?”
“沒有!我跟她上下樓,做了好久的鄰居,根本不會看錯!絕對是小刁!手里還拉著她平時用來進貨的小推車,早上五點不到的時候,從東大門的市場回來的!”
“這么早。”
“哎呀,她習慣了。五點到家,準備一下,六點就要出攤的。”
“您跟她上下樓,那最近有沒有聽到什么不尋常的聲音?”
大娘沉思了片刻,忽然雙眼一亮,說道:“有!”
“什么聲音?”
“有人說話!小刁沒結婚,只有一個爸,不在本市,也沒見過她和朋友在一塊。獨居,絕對是獨居!一直都沒人說話,但過年這兩天,有說話聲,還不止兩個人!但起初我也沒在意,畢竟你看啊,過年嘛,誰家不來個親戚朋友的,你說是不是,警察同志。”
漸漸的,燕海臻把大娘絮絮念的聲音拋在腦后。
他側身緊靠墻壁,探出半張臉,抬手,向所有等待他命令的同事,示意。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