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開宇微微睜大雙眼:“您是說,您都知道了?”
“是。在你出事不久,我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你不但沒有上班,人也聯系不到。另外,”聶夫人轉身正面聶開宇,“他們還說你家里有人替你接了座機,但他卻對你的去向一問三不知,還話說一半匆匆掛了電話,再打就沒人接了。”
“……是。”
“你沒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聶開宇偏過頭:“您這么神通廣大,估計也用不上我匯報。”
“是嗎?但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沒查,不知道。”
聶開宇不信:“真的假的?”
以申女士給他這么多「驚喜」來看,他除夕夜帶栗山涼回家就已經露餡了。
聶夫人雙手抱胸靠墻,淡道:“你長大了,很多事,你媽我不應該過多參與。”
“所以?”
“所以等你哪天有什么話想對我們說,再來說。在此之前,我不會啟用任何辦法窺探你的隱私。”
“那我還真是謝謝您的善解人意。”聶開宇指了指房間里面,“沈又晴是不是也可以放了?”
“這個不行。”
“為什么?您剛剛還說不過多參與。”
“如果是她單方面與你糾纏,我當然不會參與。但現在的情況不同。”聶夫人不屑地瞄了一眼房間,哼道:“是沈正軍先打破了游戲規則,那么就別怪你媽我對他的寶貝閨女下手。”
聶開宇一把拉住聶夫人,急道:“您要做什么?”
“放心,我什么都不做,某些人就自亂陣腳。”
跟著聶夫人走進陌生的房間。
從小在這棟房子里長大,但頂樓走廊最里面的房間一直都處于封閉狀態。
他原以為這是間擺放舊物的倉庫,沒想到,里面不但沒有一絲灰塵,還整整齊齊,就像一間隨時等待客人住下的客房一樣,簡單整潔。
一張雙人大床、掛壁電視、沙發茶桌、衣柜,一應俱全,浴室門對面還有一個長三米,寬一米的魚缸。
聶開宇看著地上散落的水漬,再看著眼前早已廢舊的魚缸。
他還記得,這是小時候擺在一樓客廳,父親用來養金龍和紅龍的超大魚缸。
要不是他調皮,每天都把它們撈出來幾次再放回去,恐怕那兩條父親的寶貝也不會成為趙姨鍋里的燒菜。
如今再看許久不用的魚缸被趙姨重新蓄上清水,聶開宇的心臟狠狠地跳動。
從浴室走出來,趙琳拉出一根水管搭在魚缸邊緣,而后她直奔大床,抱起還在昏迷的沈又晴扔進水缸!
淺淺的一層水,水位僅能沒過沈又晴一半身體,不會溺斃,但場面足夠嚇人。
隨后,趙琳拿起茶桌上的遙控器對著魚缸上方一按,寬度足有四米的水泥墻色攝影幕布沿著墻面緩緩降下。
直到全部完成,聶夫人拿起手機,打開攝影模式對準布置好的位置拍攝。
任誰接到視頻都會認為此時此刻,沈又晴正處于一間毫無裝修痕跡的毛坯房,而毛坯房中唯一的設施就是隨時隨地都可以輕松奪走她性命的魚缸。
看著眼前的一切,聶開宇自覺他連做夢的腦洞都不會這么大。
而這些東西,尤其是攝影幕布,絕對不是臨時準備的。
“媽。”聶開宇轉頭看著聶夫人,“怎么回事?你很早就已經準備了這些?”
“嗯,在你告訴我,這個女人對不起你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