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栗山涼瞪大雙眼,看著聶開宇近在咫尺,自然閉合的雙眼,心臟狂跳。
他手腕用力,捂住聶開宇的嘴把睜眼看他的人推開。
“……別。”
“可是你在看我。”
“看你怎么了?”
“眼神不對。”
栗山涼吞了吞口水,他感覺自己被聶開宇的眼睛蠱惑了。
是縈繞在他們周圍的氣氛讓他們變成這樣,他要保持冷靜。
“你別沖動,我們現在不對。”
聶開宇上前一步,“有什么不對?”
栗山涼倒吸一口氣,向后退了半步,“你,你不喜歡我。”
“又開始說胡話了。”
升上來的情欲被忽然打斷,聶開宇向后挺身,主動與栗山涼拉開距離。
“不是胡話。”栗山涼別過頭。
男人和女人不同,是會被下半身支配的動物。只要氣氛到了,或者有需求,感情什么的,有沒有就沒那么重要了。
他還不能確定,不能確定聶開宇是不是因為吊橋效應誤以為喜歡他,也不確定,在他的心里,聶開宇與別人究竟有什么不同。
“算了,我沒打算為難你。”
聶開宇簡單整理工具,平靜地合上醫護箱。
“慢慢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承認。”
“承認什么?”
聶開宇瞇眼打量他:“你真的一點都沒發現嗎?”
栗山涼懵懂地搖頭:“發現什么?”
“你喜歡我。”
“……什么?”
“別否定。你的眼神、表情、肢體動作和每一個細微的反應都在出賣你。你不想承認,但我看得出來。”聶開宇又一次俯身湊上去,對著顫顫巍巍,不會也不敢面對自己的人說:“在不知不覺間,你早就愛死我了。”
倉皇跑回房間,撲到床上。
栗山涼扭頭看著躺在身邊的,戴著小小翅膀的飛龍玩偶,想起聶開宇抱著他耍賴要住下的畫面,身體逐漸升溫。
一頭埋進被子。
剛剛,他叫了一句“胡說八道”之后,連看都沒敢看他一下就跑回來了。
胡說八道。
他說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語氣是不是太激烈了。
會不會傷害到他。
睜開眼,閉上眼,滿腦袋都是聶開宇傾身上前,準備吻他的臉。
五官端正、皮膚白皙平整,明明是晚上卻沒有胡茬,身體也香香的……
栗山涼抬起潮紅的臉,伸手慢慢抓過大飛龍,一點一點地往眼前拽。
剛剛他抱過,會不會不小心粘上一樣的味道。
他抱過玩偶枕上,剛湊過去嗅一下,身體愣住了。
他在干什么!!
被附身了嗎!!
栗山涼猛地推開可憐的飛龍,直擊他的圓鼓鼓的肚子,一腳踹飛。
他拽起被子,從左滾到右,把自己裹成春卷,閉眼低喃:“趕緊睡覺,這屋有鬼。”
早起的申煜推開窗子,望著天上藏進白色霧氣里,若隱若現的日光,準備取消今日的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