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隊。”
燕海臻抬頭,接過何鋒遞來的午飯,愁得臉都長了。
面包、火腿腸,又是面包、火腿腸,天天這么吃,他都要吐了。
“燕隊。”
呂浩然走過來,原本圓潤的腮幫子明顯見凹。
“咱們隊是沒錢了嗎?”
燕海臻知道他什么意思,淡道:“我沒心思想吃什么,要訂外賣,你倆自己研究。”
“那這個。”呂浩然提起塑料袋,“說好了,最后一頓!”
燕海臻點點頭,隔著小窗,轉頭看著臉色蒼白,靠在床頭看報的中川佑樹,嫌棄得直咂嘴。
他把面包扔在窗臺上,一言不發地抱胸,倚靠墻面。
“燕隊。”何鋒走來,“有什么問題嗎?”
燕海臻抬起疲憊的雙眼,棕黑色的眼珠斜了一下病房大門。
何鋒轉頭望去,中川佑樹端著茶杯,從容不迫的模樣讓人無法相信他是個未來會接受殺人指控的罪犯。
在燕海臻帶領一隊接下任務前,他特別找賀威打聽過中川佑樹的過往,聽說他曾經在中國生活,名叫喬英杰。
一個被遺棄的人,步步機關算盡,成功殺掉競爭繼承權的兄弟,成為中川物產的唯一繼承人。
“肯定不是什么頭腦簡單的東西。”燕海臻嚴正道,“瞪大眼睛,好好盯著他。”
他總覺得中川佑樹不緊不慢的態度背后,可能蘊藏著陰謀。
半年前,他殺人逃亡日本,中川英士為了保他,動用往日不屑的權力和人脈。
如今,中川英士去世,成功繼位的他回到中國,被警方看管,限制行動。
即將要失去他拼命搏來一切的人,竟然沒有一絲慌張,實在可疑。
“大概是因為今天他的秘書會過來的關系吧。”何鋒咬了一口面包,慢悠悠地說。
燕海臻詫異地看著他,而后,他掏出手機按開,發現屏幕頂端的日期正是前天提前約好的。
“整天守在這鬼地方,我都過糊涂了。還是上次那兩個人?”
何鋒點頭,“名字是。”
“幾點?”
“下午一點。”
cathara戴著耳機靠在駕駛位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斜對角,通往住院部的直梯,吹起草莓味的泡泡糖。
這些天,她一個人當兩個人用。
先是跟蹤日下隆夫,找機會設下竊聽器后,又轉頭尋找中川佑樹第三個秘書,中山久枝。
她抬腕看著手表,還有一刻鐘下午一點。
算準時間,日下隆夫和中山久枝就要出現了。
她左右眺望兩側他們可能出現的入口。
兩名穿著職業西裝、手拎辦公包的人向電梯口緩緩走來。
cathara警覺地縮了縮身體,抬眼偷瞄。
左邊的男人確實是日下隆夫無疑,至于他身邊的女人,也的確是中山久枝無誤。
但是……
cathara調大耳機聲響,左耳和右耳傳出完全不同的兩種雜音。
她側耳傾聽,調小放置在中山久枝身上的竊聽器,調大日下隆夫的。
她抬頭望著站在電梯口等待的兩個人,日下隆夫與中山久枝相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