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開宇乘勝追擊:“你要是不放心,反悔還來得及。”
“不反悔。”
賀威把最后一只盤子沖洗干凈,他直起身,眼睛望向悠然靠在沙發上的白計安。
“相反。只有讓他和你們待在一塊,我才會放心。”
第二天一早。
韓陽剛踏進市局,迎面,商思文如疾風般向他撲來。
“好消息!”
以為和奇雁山的潛入任務有關,韓陽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他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問道:“什么好消息?”
“副隊找到了黃余有唯一的親人,他說今天上午會過來!”
“黃余有……”
見韓陽發呆,似乎忘了黃余有是誰,商思文氣憤,一拳砸在他的右肩上!
“你醒醒!別一直想著賀隊他們的事了行不行?潛入奇雁山的行動重要,我們留下來的人手里的工作就不重要了!?”
想起黃余有是無頭尸案的被害人,韓陽面無表情地問:“來的人和被害人是什么關系?上午幾點?”
商思文蹙著眉,一瞬間,他真的很想轉頭拋下韓陽,讓副隊配合他完成上午的工作。
可是,如果她也不選他,韓陽不知道又要擺出這副死樣子多久。
作為工位鄰居,她!不!想!一!直!看!這!張!臭!臉!!!
“兒子,電話里說上午十點前能到。”
韓陽點頭:“知道了。”
商思文轉頭仰望一步步上樓的韓陽,真是手癢癢,恨不得把他拉過來揍上一頓。
不過還好,昨天她和副隊的勸阻生了效果,只要韓陽沒有沖動去找賀威對峙,一切都好說。
走進詢問室前,商思文十分無情地把電腦塞進韓陽的懷里。
“今天我來問,你來記。”
韓陽毫無怨言地點頭,他對一個與父親斷聯的兒子興致不高。
一進門,早已坐在詢問室的男人抬起頭,用滿是無措的雙眼怔怔地望著他們。
“別緊張。”商思文把盛著溫水的紙杯遞給他,“我們只是想了解些你父親的情況,以便破案。”
男人木然地轉了轉眼珠,片刻,他不敢置信地追問商思文。
“我的父親他,真的死了嗎?”
“很遺憾,事實確實是這樣。”
沉靜了半晌,男人像突然回了魂,他伸出兩只冰涼的瘦手接過商思文的紙杯握在中間取暖。
“你們想問什么,我可以回答。但,我不確定對他的事都很了解。我在電話里已經說過,我和他很久不聯系了。”
商思文點頭,她斜睨韓陽,見他已經做好輸入的準備,才轉頭開始詢問。
男人叫黃旭,今年四月初時,剛滿十八歲。
“他三十四歲生我,比村里的同齡人晚許多。”
此前,黃旭與父親黃余有相依為命。
黃余有年輕時,因為家徒四壁,所以在同齡人孩子都滿地跑的三十三歲,在一時常流連村子附近的人販子手里買了個被拐賣的年輕女人做老婆。
女人一直被他關在房間嚴加看管,直到黃旭出生。
那時,黃余有沉浸在擁有兒子的喜悅中。
他以為老婆也是一樣,不會舍得離開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