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威。”
馬立國虛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幫我，燒一張，她們娘倆的照片，麻煩，你了。”
賀威低頭看著已經斷氣的馬立國，一滴溫熱的淚從他半闔的眼眶中緩緩流出。
他怔愣地望著眼下的一切。
半晌，賀威伸出手，蓋在馬立國的雙眼上。
“不麻煩。”
賀威把馬立國扛到岸邊。
他站起身，垂眼望著他，耳后，腳步聲響。
賀威猛地回過身，一把抓過cathara，將手銬一端斷掉的車把手丟掉，把她雙手銬死。
逮捕的意思，cathara懂，白計安也明白。
松開手銬，賀威轉身直面白計安，冰冷的眼神中夾著從未有過的憤怒。
“你在干什么？她為什么會出現？是你放了她？”
白計安平淡地解釋：“我沒有放她，是她自己掙斷車把手。”
賀威點點頭：“沒有親手放她，也沒攔著她，是吧。”
白計安頓了頓，承認：“是。”
賀威沖上來，揪著白計安的衣襟把他按在車門上。
不輕的沖撞讓白計安身體一震。
他咬牙壓下身體里上躥下跳的疼痛，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
“即便cathara不動手，以他犯下的罪行也難逃一死，有什么區別嗎？”
“區別大了！”
賀威不知道白計安是裝傻還是真糊涂。
“你以為你不攔著她，她大仇得報，心里痛快就是為她好嗎！即使老馬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她也殺人了！還是你覺得我會像上次那樣，打通電話把她從里面撈出來！？我告訴你，不可能。我現在就把她帶回去，老馬死了，她也逃不掉。”
見他掏出電話，白計安上前一步。
“我送你。”
賀威冷漠地斜他一眼，轉身與電話里的同事尋求支援。
十五分鐘。
看著逐漸聚上來的警車，cathara回頭與白計安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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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絲不動的手銬鉗著cathara的手腕。
眼下，賀威和「黑桃k」站在小河中央對峙。
她急瘋了，卻動彈不得。
“白計安！”cathara抓著他的胳膊，“給我解開！”
“鑰匙不在我身上，我沒辦法解開手銬。”
白計安波瀾不驚的表情激怒了cathara。
她拉過白計安，咬牙切齒地說：“如果今天，我靠自己的能力恢復自由。白計安，不要阻攔我。你要記得，當初在德國，你答應過我什么。”
“他藏不住殺人的事實，眼下，交給警方處理才是最好的。殺了他，只會賠上你自己。”
cathara一意孤行地搖搖頭。
“我的人生早在奶奶含冤去世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白計安，這一輩子，有太多人愛你，敬你，所以你不會懂唯一陪伴你長大、給予你溫暖的人對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我是個成年人，自己的人生，我知道該怎么選擇。”
cathara扯碎車把手。
掙脫的瞬間，白計安站在原地看著她，一動未動。
臨行前，cathara回過頭，向他擠出狼狽而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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