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籠大門緩緩拉開,白計安定睛看去,只見脖頸戴著粗重鐵鏈的一男一女跨上擂臺。
男人外形普通,與尋常人無異。反倒是跟在后面的女人,高大威猛得不像話。
白計安眉心皺起:“遠距離看還這么夸張,說吧,她是什么東西?”
「黑桃主」抬眉示意他伸出手。而后,他分別撥弄著翡翠圓珠和澳白珍珠說:“還記得名單上的類別嗎?綠色是「失敗品」,白色是「囚」。”
“「囚」,該不會就是普通人吧?”
「黑桃主」嘴角上揚:“完全的普通人一定會被壓著打。毫無懸念的一邊倒不會激發觀眾的興趣,所以,他得在開賽前,對他們施一些魔法。”
白計安隔空注視著被稱為「失敗品」的女人。
除了異樣的身材,無論是身體狀態還是精神狀態,她看起來很正常。
既然如此,她為什么要被「黑桃主」歸類到「失敗品」的那一欄?
所以「失敗品」,劃定的標準又是什么?
正式開場前,他想過無數個「黑桃主」給「囚」施加魔法的畫面。各種不同顏色,不同劑量,不同效果的注射劑一一打進身體;亦或者,喂給他某種毒品,讓他向奇雁山的被害者那樣發狂。唯獨沒想到,五名保鏢依次上場,給了他防御裝備和武器。
男人哆哆嗦嗦地站在中央,一手握著閃閃發光的軍刀,一手持著盾牌,像個不正宗的古羅馬戰士,面對比他高出兩頭,手無寸鐵的女人。
在裁判宣布開始前,場下數千名的觀眾一片噓聲。他們指著臺中,男人身下的一片黃色液體,一半侮辱男人,一半催促女人和裁判,叫他們趕緊開始,把這個沒用的東西盡快打下臺去。
“真是運氣不佳。”「黑桃主」無奈地聳聳肩。
為了節目效果,為了可以賺更多的錢支持他的實驗,他已經把分類中最弱的「囚」的比例降到最低。但即便這樣,他還是不幸地抽到一顆。
“沒辦法了。”他又朝待命的保鏢招招手。
不一會兒的工夫,鐵籠再次打開,一穿著白衣的男人雙手撐著托盤走到臺中。在裁判的幫助下,兩人合力,將試劑注射進男人的身體。
靜待片刻,趴在地上的男人不自然地抽搐兩下,隨后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般起身。一改方才的膽怯,他直面對手,眼冒精光。
見此,「黑桃主」轉身朝還在黑臉的藤原沙里奈笑道:“你做的東西果然不錯。”
藤原紗里奈冷哼一聲。
從剛剛開始,她便控制自己不要去看白計安。因為只要一看到他,她就忍不住提刀沖上去,手刃他。
普通的「囚」被施加魔法,另一方,經過肌肉改造的「失敗品」也不甘示弱。裁判一聲令下,雙方猶如懷著深仇大恨的猛獸向對方撲去。
糾纏,交鋒。
叮叮咣咣的摔打伴著四周鐵籠上嘶嘶游走的電流和臺下觀眾激烈的叫喊,場面既血腥又冷漠。
目睹所有,白計安越發無法理解「人類」這種高級動物。
他們所屬同一種族,內心的陰暗和光明卻又時常分布兩個極端。
其實極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所謂的極端,既無盡頭,也無下限。
就像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洞,是可怕陰寒的深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