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涼回神,搖搖頭:“他不是會三心二意的人。”
聶開宇的表情雖然難看,但當即他也表示自己會好好在醫院上班,會等他回來,還叫他在美國要努力用功,不要延遲畢業耽誤更多的時間。
cathara認真地聽著。
“那不是很好嗎?”她說。
“是很好。”栗山涼點頭贊同,而后又沉默了。
cathara斜睨他,嘴角掛著看穿一切的淺笑。
“舍,舍不得。”栗山涼小聲呢喃。
cathara意外地睜大眼,她沒想到栗子會把心里話直白地說出來。
沒吃早餐的肚子咕咕直叫,栗山涼小口咬著面包,浪花里相互追逐的海豚變得模糊。
似曾相識的畫面讓他的心像被一團霧蒙蒙的東西裹著,迷惘難安。
分別的感覺究竟有多痛,cathara深有體會。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栗山涼,因為她知道,此時此刻,無法真正解決問題的任何一句慰藉對當事人來講都是徒勞無用。
解鈴還須系鈴人。
她抬腕看一眼手表,聶開宇說過,晚上的答謝宴他會準時到場。
當晚,游輪內外燈火輝煌,音樂與美食交相輝映。
開拓新事業的聶震很快就被生意場上的老熟人包圍,申煜則像往常一樣舉著金色香檳和貴婦們聊天。
“招待不周,光顧著跟親家說話了!”
水晶高腳杯舉到她們當中,白夫人身穿中式旗袍,寶藍鑲珠,暗紋流華。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幸福又美麗,讓申煜想起心結,有些恍惚。
她淺淺交待一群老朋友們自便就離開了。
申煜站在原地,目光追隨她的身影,很快便看到了一對敦睦的夫妻。
略帶拘謹的姿勢,恐怕還沒適應腳下的環境。
大概是賀威的父母吧,申煜這樣想,眼神卻沒有離開。
她靜靜觀察著白夫人的一舉一動,她那么聰明,應該早就看出賀威的母親個性靦腆,所以才會一直圍前圍后地照顧吧。
可惜她沒有這個機會了。
突如其來的想法闖進腦子嚇了申煜一跳。不知不覺間,她好像真的放棄掙扎,認定了栗山涼就是她未來兒媳婦的事。
他沒有父母,她是不是應該對他好一點?
申煜又陷入了沉思。
“媽。”
申煜回頭,聶開宇雙手插進西褲口袋東張西望:“爸呢?怎么沒和您在一起?”
“被朋友拉走了。”
聶開宇“嗯”了一聲,又開始在熙攘的人群中找別人。
申煜看穿他的心思,說道:“我記得明天你休假。”
聶開宇又“嗯”了一聲,尋覓的眼神依舊沒有收回來:“我怕喝多起不來。”
“栗子。”申煜舉杯搭在唇邊,輕輕地說。
聶開宇一愣,低頭看母親的表情有些慌:“什么?”
申煜抿一口香檳,鄭重其事地說:“明天有空帶他一塊回老宅吃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