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沒有?”
“有的話你會這么淡定?”
栗山涼撇撇嘴,咕噥:“倒也是。”
“不過你也別因為現在風平浪靜就卸下防備。提醒你。馬薩諸塞州雖不算美國面積最大的州,但醫療資源密集,尤其波士頓本身就是美國醫療重鎮,能在當地布局四家綜合醫院,意味著溫斯洛家族在區域內有穩定的醫療網絡覆蓋,具備一定的本地根基、資源整合能力和社會影響力。”
栗山涼深深皺起眉頭,vent又道:“既然你會找我問,證明網絡上沒有讓你滿意的消息。都是好評對吧?作為打著家族姓氏的綜合醫院,社會影響力非常重要,所以他們會不顧一切除掉所有會破壞醫院口碑的負面消息,以及,放出負面消息的人。”
盯著電腦屏幕,栗山涼揉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說道:“如果不是聶開宇,我還真不知道這一帶幾乎所有的綜合醫院都是有名有姓的。”
隨便拎出來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
只有聶開宇,是個孤零零的,連國籍都沒有改變的華僑。
“好像一下子變成眾矢之的了呢。”vent半開玩笑地說。
“別鬧了。”栗山涼疲憊地靠在座椅上。半晌,他望著天花板說:“如果他們動手,會怎么對付聶開宇?”
“說不準。”vent冷笑,“我只能說,有些人呢,天生就是陰暗冷血的爬行動物,不愛陽光,就喜歡在潮濕發霉的泥土里,偷偷啃咬根基,專搞暗損的勾當。”
隔天早上,栗山涼獨自在臥室醒來。
自從來美國,聶開宇以他學習很辛苦為由,主動包攬早餐。幾乎每天他都比他起得早,但今天,大概是溫斯洛家族的影響,看不到聶開宇,他心悶難安。
“聶開宇?”
他掀開被子走出去,樓下也空無一人。
栗山涼趕緊跑下去,剛踏進玄關,大門就在眼前打開了。
聶開宇穿著居家服,左手捧著小女孩送來的鳶尾花,右手拎著四瓶鮮奶和報紙,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找我?”
原來他在院子里。
栗山涼暗松一口氣,伸手去接牛奶。聶開宇側身躲開他的手,將紫色的鳶尾花束遞給他:“這是你的。”
短短幾步路,栗山涼也不和他爭。他接過鳶尾花,看到夾在中間的卡片,聶開宇親手寫的「早安」,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今天是周末。”
“想去哪?”聶開宇兩眼放光。
自從到美國,栗山涼一直在忙學習,他們還沒有好好地出門玩一天。
栗山涼慢慢轉過身:“我想去工地看看。”
聶開宇愣了愣:“你說醫院?”
“嗯。可以嗎?”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大樓還沒有成型,四周全是灰塵,很臟的。”
“沒關系。”栗山涼默默收緊捧著鳶尾花的手,“我想去。”
他從不認為未經訓練的聶開宇能夠隱瞞他什么。
可即便什么事都沒發生,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聶開宇。
“好吧。”聶開宇道,“不過只能待一上午。午餐到假期結束,你必須和我正經約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