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偷拍者的身份,只在栗山涼腦中停留片刻。即便他費心去調查,結果也不過是被溫斯洛買通的人。
只要他們拿不到他就是隱藏在幕后的黑客的證據,再多的照片也只能嚇唬聶開宇。
真是頭疼。
以他對聶開宇的了解,此時此刻,他一定擔心得拋下一切開車來學校找他了。
栗山涼快速按動手機發送消息,很快,徐秘書回復消息:「小聶總十分鐘前離開,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看表情,大概率是去找你了。」
果不其然。
栗山涼長長嘆氣。
可惡的溫斯洛。再這么下去,聶開宇都快變成不理朝政的昏君了。
怎么辦呢?半夜丟個炸藥包,全都殺了,一了百了?可溫斯洛一大家子人加一塊變成尸體也太多了,又是公眾人物,他一個人很難全身而退。
除非叫cathara回來陪他挖坑。
只有她愿意幫他隱瞞計安哥。可計安哥太聰明,除非他們三個未來不會湊到一塊,否則早晚露餡。
露餡必然挨罵。
他不想連累cathara,更不想惹白計安生氣,讓他失望。
況且聶開宇也不會開心。
真麻煩。
栗山涼心煩地抓了抓頭發,dexter側目,疑道:“怎么了?聽不懂啊?”
他也覺得今天的課程比以往難度更大。
栗山涼抬頭看了一眼被龍飛鳳舞的離散數學填滿的四塊黑板,慶幸這部分知識早在剛決定做黑客時便爛熟于心。
他按開手機,發現自徐秘書回復消息已經過了十五分鐘。
也就是說,自聶開宇從工地出發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分鐘。
栗山涼伸長脖子向窗外張望,除了大樹
距離不遠又不會堵車,他怎么還沒到?
栗山涼忐忑地皺起眉毛。
片刻,他低聲說:“我走了。”
“……什么?”從知識中抽離,dexter扭頭,只見鄰座空空如也。
第一次從后門翹課,一切順利。
栗山涼叫上等到花謝的保鏢,一邊打電話一邊往校門口走。
電話一直沒有接通。
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栗山涼擠開保鏢鉆進駕駛位,一腳油門下去,奔馳猶如一匹漆黑色的烈馬沖上開闊的柏油路。
路上,栗山涼詢問保鏢是否聯系過聶開宇,結果四人的答案一致,沒有。
栗山涼掃視后視鏡,一車膀大腰圓的黑人保鏢表情茫然。他們什么都沒聽說,一看便知。
栗山涼無奈,叫其中一人聯系聶開宇。副駕駛位的保鏢動作麻利,可惜接通后,聽筒里傳出的卻是徐秘書的聲音。
“怎么回事?”栗山涼訝道。
保鏢翻轉手機,只見通訊錄上備注的電話號碼的確是「老板」。
聶開宇沒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給保鏢。
也是,那么多人,要是一出事都給他打電話還得了?總要有信得過的下屬為他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