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蕭瑾死死拽住阮嵐。
有多少同情的成分他不知道,但知道倘若阮嵐撞死在與他同住的牢房里,那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阮嵐還在掙扎,毅然決然赴死。
蕭瑾忍下心底怨氣硬將人拉扯到自己懷里,聲音緩和下來,“我知你是冤枉的,可我知道有什么用,要靖王相信才行!”
“我不在乎別人,我只在乎瑾哥信我!”阮嵐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用力抱住蕭瑾腰支將頭埋在他胸口,極盡委屈。
蕭瑾象征性拍了拍她后背,“嵐兒你且告訴我,你到底認不認得曹明軒?”
“不認得。”
阮嵐抬起頭,睫毛上還掛著淚滴,“我自小在蓮花村長大,村子里是有幾戶姓曹的,可那幾戶姓曹的里面沒有叫曹明軒的,瑾哥你也在蓮花村呆過,應該知道”
感受到蕭瑾全身緊繃,阮嵐知他忌諱這句話,“瑾哥,我不是細作,蓮花村里也沒有細作,不管楚錦玨怎么誣告,又有什么證據,都是假的!”
想到證據,蕭瑾皺眉,“曹明軒的字跡我不知道,但那宣紙上你的字跡我卻能認出來。”
“瑾哥你還是不信我?”阮嵐忽的松開手,退后幾步,眼睛里滿是失望。
蕭瑾頃刻拉回阮嵐,輕輕撫著她后背,“信你!”
如今這種情況莫說阮嵐不是梁國細作,就算是也絕對不能承認,事后怎么處置都行,這會兒阮嵐必須冤枉。
阮嵐冤枉他才冤枉!
已
經是鎮北將軍的他,斷然不能把前程斷送在這里,“無論如何,你都只是阮嵐,不是梁國細作。”
“瑾哥?”阮嵐茫然抬頭。
蕭瑾將她腦袋叩回胸口,“嵐兒你堅持住,別被他們屈打成招。”
聽到這句話,阮嵐唇角勾起一抹涼薄冷笑
午時已過,洛風將顧朝顏送出城之后回了拱尉司。
此時涼亭里,沈屹正穿著他那身寶藍色的織錦長衣,悠哉游哉坐在搖椅上圍爐煮茶。
顧朝顏走進涼亭,頓有暖意撲面,驅趕秋末寒涼。
她坐到對面,掃了眼炭火上的鐵盤,除了煮沸的茶壺,開口的栗子,脆皮的冬棗,鐵盤還多了幾粒桂圓跟蓮子。
“是不是在沈公子眼里,萬物皆可烤?”
“阿姐跟趙敬堂這段時間奢侈的很,桂圓跟蓮子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床上倒,這一盆一盆的”沈屹忽似想到什么,“對了葉池,今晚的桂圓跟蓮子送過去沒有?”
身后小廝恍然,“還沒送。”
“快送過去,耽誤本公子抱小外甥女,扣你工錢!”
葉池犯難,“可大姑娘說不許再送”
咳
沈屹輕咳一聲,面色微窘打斷小廝,“她給你發工錢?”
待小廝離開,顧朝顏瞅他一眼,“到底是趙大人跟趙夫人奢侈,還是你著急抱外甥女,為何是外甥女,不是外甥?”
“生個女娃娃像阿姐,朝她身上花錢我舍得,金山銀山我都搬給她。”沈屹握著長長的竹筷,夾起一
個開口的栗子擱到對面。
顧朝顏拿起栗子吹了吹,“你還缺外甥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