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路口,顧朝顏猛的掀起側簾。
“那是柱國公?”
“沒錯,就是那個通敵賣國的叛徒!”
“是他?不說是國公府里的二公子楚錦玨與梁國細作勾結么!”
“你這么天真!要不是老子吩咐,楚錦玨敢把那么重要的軍情拿出來?再說,那可是邑州,我大齊軍勢重地,楚錦玨哪有資格夠得著那么機密的軍情!鐵定是楚世遠把布防圖交給楚錦玨,叫他跟梁國細作接頭!”
馬車里,顧朝顏聽著這些流言蜚語,隱忍的憤怒令她緊握側窗棱木,眸子鎖住囚車里的楚世遠,閃動淚光。
僅僅半個月時間,楚世遠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嚴氣魄,整個人蒼老憔悴了許多。
他盤膝坐在囚車里,雙目緊閉,任由周圍百姓指指點點,字字句句誅心。
她的父親,半生征戰獲榮耀萬千,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跟誣陷,可囚車里的他卻在默默承受,沒有一句辯解。
“你們看什么?你們在罵誰?我是原告,我們都是原告!前面囚車里才是被告,那個阮嵐是梁國細作!”楚錦玨終于意識到不對,他看著周圍百姓惡狠狠的目光,一時慌了神,不停解釋他跟岳鋒的身份,“我們是好人!”
馬車里,顧朝顏聽到了楚錦玨的聲音。
她看過去,稚氣未退的少年,臉上滿是憤懣不甘的表情。
直到這一刻,他還握著岳鋒的手。
他還不知道就是他身邊的男人,即將害的他家破
人亡!
“車夫,走!”
顧朝顏冷厲吩咐,時間來不及了。
她須得在陳榮抵達國公府之前先到!
“夫人,眼下整個皇城的百姓都知道楚錦玨跟梁國細作勾結的事了。”時玖低語道。
顧朝顏看出來了,“一定是有人刻意散播。”
“大姑娘,你說”
“柱國公跟楚錦玨都是冤枉的,他們沒有與梁國細作勾結,這是誣陷。”
時玖哦了一聲。
顧朝顏忽然抓住時玖的手,“你信我!”
“我當然信夫人,夫人說什么都對!”時玖重重點頭。
顧朝顏知道時玖信她,可那些百姓呢?
想讓那些百姓相信柱國公府無罪,唯有刑部判決。
這案子,她決不能輸!
車夫拿了銀子,駕車特別賣力,也就轉了兩個巷子便停在國公府門外。
顧朝顏帶著時玖下車,大步沖向府門。
門外有侍衛看守,執刀擋下二人。
“來者何人?”為首侍衛走到近前,厲聲喝道。
“我是鎮北將軍府顧朝顏,有事拜見國公夫人,還望官爺行個方便。”
侍衛上下打量之后再喝,“這里是禁地,任何人不得進出!”
顧朝顏知道圍府原則,許進不許出,“官爺是不是記錯了,倘若不許進去,昨日楚依依因何可以邁進這個門檻?”
侍衛微怔,“她是國公府的人!”
“她是我將軍府的人!”顧朝顏美眸冷蹙,“國公府出了什么事官爺比我清楚,楚依依不知避嫌硬要過來趟這趟渾水,我
這個當家主母容不下她了,這便進去休了她,事關鎮北將軍府的生死,還請官爺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