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裴冽聽著顧朝顏的分析,很贊同這樣的說法。
當時他亦疑惑,直到那個男孩兒出現。
“你們吵的越兇,越能證明你是被他蒙蔽才會給出布防圖,這與你跟他勾結出賣軍情有本質不同,被蒙蔽禍不及國公府也罪不至死,如果他一直堅持,我倒承認他對你有幾分真心在,可惜他演了一場苦情戲。”
“那個男孩兒?”
“他給自己找了一個不得不說出實情的理由。”
顧朝顏認真道,“表面上他是因為男孩兒出現受制于靖王,可如果不是他安排,誰會知道那個男孩兒的存在呢!”
楚錦玨腦海里的思路越發清晰,苦澀道,“都是戲所以那個男孩兒對他也沒那么重要。”
“錯!”顧朝顏冷聲反駁,“那個男孩兒對他一定非常重要,才會讓人相信他是不得已出賣你,他的話才更具可信度。”
楚錦玨不明白,“為了誣陷我,值得?”
“為了誣陷你,他們造出整個蓮花村!連裴大人都不知道梁國夜鷹的存在,為了誣陷你他們自暴身份!在這盤棋局里,岳鋒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你仔細想想!”
楚錦玨盯著顧朝顏的眼睛,漸漸的,明白過來,“岳鋒走的是死路?”
“他是死棋!”顧朝顏重聲開口,“為了誣陷你,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以這樣的決心入局,他還有什么是不能舍棄的!”
“不是不是為了誣陷我!”楚錦
玨搖頭,眼中惶恐不安,“是父親,他們的目標是父親!”
顧朝顏驀然沉默,數息后緩緩吁出一口氣,“你終于明白了。”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父親?”楚錦玨心中震蕩如鼓,極度懊悔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如果我不去河朔”
“這跟你去不去河朔沒有必然的關系,剛剛你看到的兩頁罪證出自夜鷹,時間跨度十數年,你再想想!”
楚錦玨被顧朝顏扳過身子,眼神迷茫間一種可怕的想法涌上心頭,“梁國夜鷹謀劃著算計父親,十余年了?”
“是。”顧朝顏肯定了他的猜測。
“那怎么辦?”楚錦玨忽然變得張皇失措,猛起身朝門外大喊,“來人!快來人!父親是冤枉的!”
顧朝顏一把將人拽回來,“你在公堂上喊冤都沒用,在這里喊冤給誰聽?”
楚錦玨指著裴冽,“他!”
“裴大人只是副審,而且我們沒有證據!”
顧朝顏把楚錦玨按壓回座位,“那兩頁罪證是真的,布防圖由你手中泄露出去也是真的!我們現在唯一的出路不是證明你跟柱國公無罪,而是要證明梁國夜鷹處心積慮陷害我大齊肱骨之臣!”
裴冽倚著墻壁,聽到顧朝顏說出解決方法的時候,心生敬佩。
這也是他的想法。
楚錦玨已經在公堂上承認親手繪制布防圖給岳鋒,想打無罪的官司不可能,只能避重就輕。
“你為什么幫我?”楚錦玨忽然看向顧朝
顏,警覺道。
顧朝顏苦笑,終于問出這個問題了。
“唇亡齒寒,誰也不敢保證夜鷹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將軍府。”
楚錦玨想了想,“將軍府現在就在這個案子里。”
這明顯是在提醒她合作的必要性。
顧朝顏直接敲他額頭,不重但也不輕,“好不容易長出點心思,別亂使!”
楚錦玨臉色微紅,“你有辦法對付他們?”
顧朝顏搖頭,“暫時還沒想到。”
“那我們該怎么辦?我能做什么!”楚錦玨急了。
顧朝顏拉住他的手,沉穩開口,“我問你,布防圖你是在哪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