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可還記得堰城一戰,我率三千輕騎解你被困之危?”
御九淵明白了楚世遠的意思,嗤冷一笑,“柱國公是在提醒本王,那一役,御家軍突
然多出來的百余車糧草有問題?”
“靖王一定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御九淵沉吟片刻,沒說什么廢話,“本王答應你,只要你寫下認罪書,我便不再追究楚錦玨的罪責。
但你那兒子未必會領你的情。”
“所以靖王可否讓我跟玨兒見一面?”
“他在公堂上嚷嚷的本王頭疼,你若能說服他也省了本王許多麻煩。”
御九淵說到做到,直接命侍衛將楚錦玨帶進牢房。
父子間的對話他沒興趣聽,遂離開。
牢房里,看到楚世遠的瞬間,楚錦玨撲通跪地,“父親!玨兒錯了!”
僅兩日不見,楚錦玨早就沒了初入公堂時的斗志昂揚,滿身熱血,他面色略白,發髻凌亂,不眠不休使得兩個眼眶布滿暗色。
楚世遠的記憶里,他的這個兒子從來都是精神煥發的模樣,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每日不是在胡鬧,就是在胡鬧的路上。
他時常會因為看到他,而頭疼。
然而此刻,他卻心疼。
明明這一次楚錦玨胡鬧的最厲害,他卻沒有了怪罪跟責備。
“你錯哪里了?”楚世遠正襟危坐,聲音沉冷。
楚錦玨跪在地上不敢看自己的父親,垂首哭泣,懊悔自責,“我不該去河朔,不該查阮嵐!不該信岳鋒,不該敲法鼓上公堂!是我害了父親,害了整個柱國公府!”
“玨兒你起來。”
“父親,我知錯了,我早該聽你的話,老老實實呆在邑州軍營,就不會有
這么多事發生”
“我叫你起來。”楚世遠重聲開口,又道一次。
楚錦玨不敢不從,起身站在原地,雙手垂落,低著頭,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楚世遠看了一陣,這就是他的孩子啊!
“過來。”
楚錦玨遲疑片刻走過去。
這樣近的距離,他看到父親憔悴的再不似威風凜凜的柱國公,鬢間添了幾許白發,臉上皺紋愈深。
他的父親,僅僅幾日仿佛蒼老了十年。
“父親”楚錦玨帶著哭腔,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他還想再跪,卻被楚世遠舉手攔住,“你沒錯。”
楚錦玨惶恐看過去,甚覺不安。
以往他犯錯,無論大小總少不了挨一頓板子,大錯五十小錯三十,如今他闖下這滔天大禍,打死都不冤枉。
“我有錯,如果不是我蠢,父親就不會被我連累到這里!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父親!你打我吧!”
楚世遠破天荒沒有對自己的兒子發怒,神情溫和平靜,“錯的不是你,是我。”
楚錦玨震驚,“父親”
“自你小,我便知你不喜舞刀弄槍,不喜兵法布陣,不喜殺戮,我明明知道卻還是叫你卯時起床練功,把你關在書房抄錄兵書百余遍,逼你在廚房里宰了五十只雞才將你放出來。”
楚世遠看著自己的兒子,“你母親說的對,我從來不會想你喜歡什么,你想要做什么,只一味按照我的意愿,把你養成我滿意的樣子。”
“父親,你
你怎么了?”
“是我自私,才會害你陷入到這樣深不可見的漩渦里。”楚世遠用一種不緊不慢的語氣,異常清晰說道,“所有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無須自責。”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