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理由!”楚世遠不甘心,若是夜鷹陰謀他也認了,可如今要他命的,是自己人!
御九淵端起茶杯,淺抿。
茶水很涼,他皺了皺眉,“待茶喝盡,本王便要離開了。”
楚世遠近乎絕望看向他一直敬重的王爺,悲憤不已,“你要我全族性命,卻連一個理由都不給我?”
御九淵垂眸品茶,沒再說話。
半盞茶的時間真的很短,短到楚世遠還沒做好決定,御九淵已然落杯。
隨著一聲長長的呼吸聲,他雙手扶案站起身,“看來柱國公也并不是很在意那四位守將的身家性命,也對,黃泉路上人多一點才熱鬧。”
“那就,告辭。”
密室寂靜,御九淵背轉身形走向牢門,腳步輕淺,可每一步都似在楚世遠心頭,瘋狂的踐踏蹂躪,至死不休。
急劇的憤怒跟不解如
同烈焰灼燒楚世遠的內心!
吱呦—
“我認罪!”
門啟瞬間,楚世遠做出了決定。
御九淵手中一頓,將門重新關好,緩慢轉身看向別無他路的楚世遠,“那就請柱國公動筆罷……”
離開刑部大牢,御九淵帶著謝今安直奔皇宮,早朝時間就要到了。
車廂里,謝今安還是忍不住開口,“王爺,那地形圖是您答應梁帝的最后一件事,辦完那件事,您與梁國再無瓜葛,如今你把這東西拿出來威脅楚世遠,老奴只怕這東西,沒有價值了。”
“本王答應楚世遠,只要他肯甘愿赴死,這件事由本王替他完成。”
“他信你?”
馬車行走在鎣華街上,御九淵透過側窗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
自少年入齊,從馬前卒一路升至先鋒,副將,主將到如今年過花甲,他已經成為大齊鮮少存在的異姓王。
這漫長的人生路,他有時會恍惚自己到底是梁人,還是齊人。
若是梁人,他戰場上奮力廝殺的皆是自己國人,而拼死保護的,卻是敵國軍將。
若是齊人,他的根在梁國。
這種恍惚在殺死墨塵跟金玉蘭的時候,達到巔峰。
“王爺……”
“他不信我,那些話不過是糊弄本王的權宜之計。”御九淵收回視線,“只要他走出刑部大牢,就一定有辦法將這件事傳給那四個人,邑州新的密道不會再修了,本王也再沒什么東西,可以交與梁帝。”
“可梁帝不會滿意這
樣的結果!”
“不滿意又能如何?”
御九淵看著神色慌張的謝今安,輕蔑笑道,“或許在他眼里,楚世遠的命不值得用這么重要的軍情來換,可在本王眼里,值得。”
謝今安明白自家王爺的執念,也知道眼下除了用那張地形圖威脅楚世遠,別無他法。
“梁帝那邊……”
“讓他掘墳鞭尸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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