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九淵亦反應過來,“你誆我?”
“靖王何嘗不是誆了所有人。”裴冽徹底失望。
房間里又是死一般的寧靜。
御九淵突然瞠目,“周時序為什么會承認自己是夜鷹鷹首?”
同樣的問題,裴冽同樣的回答,“靖王殿下心中,應該有了答案。”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為什么不可能?”
裴冽收斂起心中悲愴,“靖王殿下是覺得,自己在周時序心里并沒有那么重要?還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周時序這樣的選擇毫無意義!”
御九淵震驚不已,“你……知道多少?”
“因為狄梟甲胄,周時序自投羅網,從周時序口中,我們知他與狄梟是生死相托的摯友,此番設局陷害柱國公,意在復仇,拱尉司細查之下,方知狄梟摯友有兩人,一個是周時序,另一個叫應前塵。”
御九淵倚在床欄上的身體緊繃著。
他沒有打斷裴冽,由著他繼續說,“周時序喜茶,應前塵喜酒,所以狄梟一個不飲茶不喝酒的人,才會經常光顧梁都兩家有名的茶店跟酒莊。”
“這些都是周時序說的?”
“他裝作很懂酒的樣子,暴露了他有想要維護的人。”裴冽心緒慢慢平靜下來,“而那個人一定就在大齊,拱尉司不可能對一個在梁國的人產生威脅。”
御九淵聞言苦笑,“關心則亂。”
“沒錯,以他的智慧不該犯這樣的錯誤,而他急于維護的舉動,讓我們相信此人就在這盤棋局里,可那時,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是你。”
話已至此,御九淵已經沒有了爭辯的意義,“往下說。”
“直到柱國公認罪。”
裴冽看向御九淵,“靖王可知父皇已經松口,所以逼迫柱國公認罪定然不是父皇授意,那就是你的意思。”
御九淵沒有反駁,“本王妒忌他,交牙谷一役他名聲大噪,使得許多人遺忘了平宣彭城兩場戰役,本王也曾浴血奮戰三個月有余。”
“案子初期,靖王處處針對柱國公時我便是這樣的想法,直至前日刑部升堂,靖王將楚依依帶進公堂。”
御九淵皺了下眉,“怎么說?”
“輿情自然不可能是楚依依掀動的,因為辦事的人是我。”裴冽開誠布公,“我本想以輿情逼迫父皇赦免柱國公,此計唯一破法就在楚依依,可接觸并說服楚依依的人是夜鷹,而非靖王。”
“為何不能是本王?”
“與楚依依接觸的那個人,此刻就在拱尉司。”裴冽長長嘆了一口氣,“靖王由始至終沒有接觸楚依依,卻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找出她掀動輿情的所有證據,不是夜鷹告訴你的,又會是誰?”
御九淵緊繃的神經漸漸松弛下來,苦笑道,“所以你便開始懷疑本王?”
“重金之下,有人查到金玉柔的存在。”
裴冽告訴御九淵,“金玉柔手里有金玉蘭留下的手書。”
“玉蘭的確是個聰明的女子。”
提到金玉蘭,御九淵眼睛里終于有了一絲動容。
“手書上記錄的東西,足以證明靖王來自梁國,且在平宣一役中有諸多反常之舉,墨副將死因成謎,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是你所為,但那是一個密閉的殺人現場,你是最先發現墨塵死于營帳的人。”
時隔多年,那段往事卻沒有如煙如霧的散去。
御九淵時常會從惡夢中驚醒,心從未得到安寧。
“周時序看到那幾封手書之后,與我們做了一筆交易。”
聽到這里,御九淵猛然抬頭,白眉緊皺,“什么交易?”
“他入法場為楚世遠洗刷清白,而我們,須得毀掉金玉蘭留下的手書,且保證永遠都不會揭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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