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楚錦玨吃到撐。
顧朝顏跟楚晏一起送他回了翰林院。
回來的馬車里,楚晏看向坐在對面的顧朝顏。
“阿姐為何突然約錦玨到秀水樓?”
顧朝顏搪塞解釋,“知他在翰林院吃的不好,所以……”
“有些事,阿姐問他不如問我。”
顧朝顏震驚,“錦玨告訴你什么了?”
“與我猜的一模一樣。”楚晏那會兒送楚錦玨入翰林院時問了幾句,“阿姐怎么突然對父親五年前失蹤的事感興趣,是裴大人說了什么?”
顧朝顏一時猶豫。
她找楚錦玨問明情況,就是知道楚錦玨粗心,不會考慮太多。
她不想在事情還沒有一定的時候,讓家人擔心。
“五年前,父親得永安王密令離家趕去姑蘇,據母親所說,密令里只有地點,地點寫明是姑蘇城,讓父親速去。”
楚晏沒等顧朝顏問,將自己知道的事和盤托出,“誰知父親還沒趕到姑蘇,永安王已經遇難,父親折返,途中遭遇流寇被押了近半個月,得機會逃回皇城那日,距離父親離開,整整一個月。”
顧朝顏點頭,這與裴冽所說并無出入。
“但這里面諸多疑惑,我至今不解。”
“哪些?”
“父親知永安王遇難,為何沒有入姑蘇查看?以父親的武功,十幾個流寇怎會是他對手?父親逃出來之后竟然沒有回去剿除流寇,這些都是反常之舉。”
楚晏又道,“那日晚宴,十二魔神來柱國公府,當時裴大人說是沖他去的,若只是玄冥一人,我或許不會多想,可當時還有一個女人,我很肯定他們在屋頂偷聽,而不是尋人。”
顧朝顏美眸凝蹙,“他們在偷聽什么?”
“我不知道他們在偷聽什么,可即便是我,都有些懷疑父親與永安王的死,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顧朝顏徹底繃不住了,“你懷疑永安王是父親……”
“不不不!我懷疑父親知道什么,但他在隱瞞。”楚晏神色憂慮,“眼下玄冥已經找上門,我只怕他們會對父親下手。”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母親告訴我的。”楚晏表示,“母親也覺得父親有事隱瞞。”
顧朝顏陷入沉思,“到底什么事……”
“父親不說,我們很難查到。”楚晏看過去,“阿姐也無須太擔心,玄冥他們若想對父親動手早就動手了,他們沒有輕舉妄動,自有顧慮。”
顧朝顏點頭,“這段時間你多看著父親。”
“放心。”
車廂里片刻沉寂,楚晏猶豫許久方才開口,“阿姐……打算什么時候與父親相認?”
許是沒想到楚晏會問這個問題,顧朝顏不禁抬頭。
“不著急。”楚晏尷尬一笑,“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朝顏也只是笑了笑。
她確實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傍晚十分,魚市茶館。
青然到時,秦姝早在茶館等候。
她入雅室,第一時間將楚依依與楚世遠的對話如實相告。
秦姝每個字都沒落下,在青然說到某處時眸子忽的一暗,“你說楚世遠只問了玄冥手里的地宮圖有幾份,便走了?”
青然點頭,“哪怕之后楚依依以太子能助他參與尋找地宮圖之事相誘,他也不為所動,至少我覺得,他只在乎玄冥手里的地宮圖有幾份。”
秦姝慵懶姿態消失,倚在墻上的身子緩緩坐直,眸間閃過一抹銳利冷光,“那還真奇怪。”
“我聽玄冥說過,地宮圖共有五份,楚世遠這么在乎玄冥手里地宮圖的份數,有沒有可能,他知道另外兩份地宮圖所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