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顧朝顏想了想,“東西應該不在這兩處,做做樣子而已。”
秦昭眸色微暗,“裴冽離開拱尉司了?”
“你怎么知道?”
“他想去江陵?”
顧朝顏震驚看向秦昭,“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既然地宮圖一定在裴冽手里,那他自是要想盡辦法找一找,除了郁府跟郁氏祖墓,也就江陵郁氏祖宅極有可能藏有那物,更何況蕭瑾去了江陵,五皇子裴錚也在,他此去,也未必只為地宮圖。”
“昭兒,你可太聰明了!”
“阿姐謬贊。”秦昭笑了笑,“明日我陪阿姐一起去找,這么定了。”
顧朝顏點頭,“也好。”
“至于柱國公,阿姐無須過多憂慮,天下能醫者并非只有蒼河,我會遍尋名醫為他診治。”
夜風起,湖面波光粼粼,像是灑了一把碎玉在漣漪間流轉,美輪美奐。
顧朝顏不自覺看向秦昭那張堅毅俊美的面容,月光在他眉宇間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她忽然發現眼前少年不知何時,已經成為她的依靠……
戌時已過。
魚市寂靜無聲。
密室里,蒼河得裴冽囑托,務必要他說服李惠出面狀告皇后。
這會兒石門開啟,李嬤嬤見蒼河走進來,當即叩拜
,“蒼院令,老奴求您放過我,我是真的不能去刑部敲那個法鼓!”
蒼河扳了把椅子坐下,悠悠然的看過去,“皇后想要你命,你不就想為自己討回公道?”
李嬤嬤匍匐在地,“老奴命賤,怎么能與皇后計較這個,更何況老奴當初也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若真到刑部公堂,我也逃不過一死。”
蒼河動了動眉梢,“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老奴該說的都說的,該寫的也都寫了,求蒼院令放老奴離開……”
另一側,已經改頭換面的珞瑩瞧過來,“蒼院令,奴婢覺得你們還是不要嘗試跟皇后作對。”
蒼河挑眉,“為何?”
“當初二皇子狀告皇后害死程嬪,結果大家看到了,二皇子現在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我們只是奴婢,狀告皇后如同以卵擊石,就算背后有你跟九皇子做靠山,只怕案子輸的時候你們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怎么會保住我們的命……”
“那就別輸。”
“蒼院令說的輕松,輸贏豈是我們能左右的。”
蒼河鴛眼微挑,“事在人為,我們總要試一試。”
“萬一輸,命就沒了……”
蒼河知道李嬤嬤的顧慮,“你是怕如果站出來,皇后會拿你的家人威脅你?”
“蒼院令既然知道,就別為難老奴了。”
蒼河笑了,“你的家人,在本官手里。”
李嬤嬤,“……老奴知蒼院令不是那樣的人。”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本官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你們就可著本官欺負?”蒼河自座椅上站起身,緩步走到李嬤嬤面前,不等她反應,突然朝她嘴里塞了一枚藥丸。
李嬤嬤驚恐抬頭,“蒼院令,你這是……”
“毒藥,每日卯時發作,發作時五臟六腑猶如萬蟻啃噬,時長一柱香。”蒼河瞧著臉色煞白如紙的李嬤嬤,“本官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本官,到底要不要狀告皇后。”
“蒼院令……蒼院令你不能這樣對老奴!”
不管李嬤嬤如何乞求,蒼河轉身即走。
密室石門閉闔,李嬤嬤絕望看向縮在另一處角落的珞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