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一瞬間,楚晏下意識又將玉牌塞回懷里,顧朝顏當即表示秦昭知情。
“他都知道什么?”
“他什么都知道。”
看著闔起房門,走過來,穩穩坐下的秦昭,楚晏皺眉,“阿姐偏心,同樣都是弟弟,為什么他都知道,我只能從楚錦玨嘴里旁敲側擊?”
顧朝顏,“……正事要緊。”
楚晏遂將玉牌重新拿出來,擺到桌面,“裴大人發現郁妃原來是十幾年前皇城里盛傳的問魚先生。”
“問魚先生?”
顧朝顏沒聽過,秦昭則略有耳聞,“我曾在一書畫造詣極高的商友那里見過問魚先生的畫作,我雖不懂,但他對那幅畫作評價極高,依他之言,倘若問魚先生不是過早封筆,成就斷不會低于當世任何一位畫師。”
“我知阿姐回江寧,是因為郁妃幾幅畫作,皆指鶴山。”楚晏繼續道,“巧在裴大人去九藤書齋時見到了郁妃另一幅畫作,畫中是一座寺廟。”
提及寺廟,顧朝顏不由看向秦昭。
秦昭蹙眉,“鶴山那座寺廟?”
“就是鶴山的寺廟!”楚晏指著桌上玉牌,“郁妃畫作里,這塊玉牌被一座石獅口銜。”
顧朝顏美眸瞠大,“左右?”
“左面。”楚晏依裴冽描述,無比肯定道。
顧朝顏,“難怪那日我們在寺廟前看到的石獅嘴里沒有石珠!”
秦昭疑惑,“郁妃為何要將這塊玉牌畫在石獅嘴里?”
“開啟機關的關鍵!”楚晏一路都在思考,這是他的結論。
顧朝顏深以為然,“那我們現在就去!”
“好!”
“不可!”
秦昭阻止道,“我們現在出發,天黑趕不到那里,白白在山里浪費一夜,再說楚晏也需要休息。”
“我沒事!”
“那就明早。”
顧朝顏雖然急切,可見楚晏因為連日趕路連聲音都沙啞,于心不忍,“你好好休息。”
楚晏拗不過兩人,只得先在顧府安頓下來。
過午,秦昭借口生意上的事離開顧府,穿過鬧市,換乘馬車,又輾轉好幾條街方至城北一處荒宅。
燭九陰已經在這里住了近十日,見到著黑衣,覆鬼面的玄冥時,險些淚流滿面。
“大人,你還記得我?”
燭九陰擱下捧在手里的龍蝦,抹抹嘴,“我們為什么要來江寧?”
看著偌大瓷盤里被燭九陰啃掉半個身子的龍蝦,“你就沒動腦自己想一想?”
“因為顧朝顏?”
“不算笨。”
秦昭再欲開口時,燭九陰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抓顧朝顏,換裴冽手里的地宮圖?”
“……你別自己想了。”
秦昭看向燭九陰泛白的瞳孔,不忍斥責,“地宮圖很有可能在鶴山。”
燭九陰震驚,“不是在江陵?”
“不是。”
“那裴冽去江陵做什么?”
秦昭緩緩吁出一口氣,“明日顧朝顏跟秦昭還有楚晏會入鶴山尋地宮圖,你跟著過去,伺機搶奪。”
燭九陰看向眼前少年,“大人不去?”
“不去。”
“大人若不去,憑我的本事應該打不過秦昭跟楚晏。”
秦昭,“我會想辦法讓你打得過。”
燭九陰點點頭,“那就好……地宮圖為什么會在鶴山?”
“只是有可能,未必。”
“皇城那邊來了消息,棲梧宮的素枝還活著,還有延春宮的李惠,裴冽已經慫恿她們兩個到刑部敲法鼓,狀告皇后誣陷德妃致死,案子落在刑部,不日開審。”
“齊帝居然應允了這樁案子。”
“當然,眼下誰不知道裴冽手里有地宮圖,若不應允,他能交出地宮圖?”
秦昭音冷,“威脅自己的父皇,他是不想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