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告訴燭九陰,地宮圖在顧朝顏手里。
對此,燭九陰不以為意,“在她手里,不就是在大人手里?”
彼時他不明白自家大人為何幾次對顧朝顏格外‘照顧’,現在懂了。
那是家姐,是姐姐。
秦昭盯著那對泛白的瞳孔,許久不語,直看的燭九陰心里發毛,“大人……”
“她不知道我是誰。”
燭九陰信。
“顧朝顏但凡知道,也不會跟裴冽走的那么近,不過大人或許可以讓她知道,這樣她就能幫你對付裴冽,說不定還能把帝江跟蓐收救出來,第四張地宮圖唾手可得,百利而無一害……”燭九陰突然萌生一種想法,“顧朝顏接近裴冽,是不是大人的算計?”
感受到自秦昭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寒意,燭九陰試探著問道,“屬下只是隨便猜猜。”
“她必須,永遠也不知道我是誰。”
秦昭看著燭九陰,“你懂?”
殺意如一把利劍,無聲無息懸在半空。
燭九陰噎了下喉嚨,“屬下明白。”
“我希望你真的明白。”
秦昭又道,“是不是還記得上一任句芒的死?”
聽到這句話,燭九陰臉色頓時變了變。
怎么會不記得!
當初還是他提醒帝江不要太好奇玄冥的身份,畢竟上一任句芒就是因為見到老玄冥的樣子,才會給了新任句芒機會。
“那第四張地宮圖……”
“我來想辦法。”殺意驟減,秦昭緩緩吁出一口氣,“你先回皇城。”
燭九陰點頭,“是。”
秦昭欲走時,忽然想到一件事,“德妃的案子,開審了?”
“皇城那邊還沒消息。”
燭九陰停頓片刻,“裴冽若沒有地宮圖在手,這案子他贏不了。”
秦昭轉身,離開。
何止!
沒有地宮圖,裴冽就是在作死……
皇城。
辰時三刻,下朝。
回到刑部的陳榮叫來師爺,“備文備案,素枝跟李惠的證詞也都準備好,她們兩個人呢?”
“證詞都在這兒。”師爺姓鄭,名觀。
年約五旬,是上任刑部尚書留下來的舊人,面容清癯,膚色略白,很有一股文人特有的書卷氣,一身褐色儒袍,搭配一條同色長褲,褲腿塞進布靴里,布靴表面光滑平整,沒有一絲褶皺,顯得十分干凈利落。
人如其裝。
“她們都關在后院柴房,幾十個高手看著,肯定不會有問題。”
鄭師爺上前兩步,將證詞交給自家大人,“皇上命大人審了?”
“雖然沒直說,但話里話外是這個意思。”
陳榮接過證詞,眉目肅凝,“叫人走一趟皇宮,傳被告。”
師爺,“沒有旁聽亦或是副審?”
陳榮瞧向師爺,半晌后二人皆狠狠嘆了口氣。
不能找人背黑鍋,可真是遺憾啊!
巳時三刻,刑部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