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被人下毒,于深眠沉睡中清白被毀,兩次之后心生懷疑,命奴婢出宮尋些法子,沒想到奴婢才出皇宮沒多久,就聽到娘娘投湖自盡的消息,緊接著我家老爺自請辭官,死于歸鄉途中,奴婢懷疑我家老爺的死,也是皇后手筆!”
素枝每一句都講到點子上,秦容聽的心虛。
越心虛,越囂張!
“你簡直一派胡言!你說本宮給德妃下毒致其昏迷不醒,證據呢?”
素枝眸色如血,聲音寒戾,“你為了買通御膳房的徐邱,刻意制造冤案,讓其兄長蒙受殺人之禍,又以能助其兄長脫罪為由威脅他給我家娘娘下毒!”
“徐邱又是誰?”秦容明知故問。
角落里,裴冽緩身而起,“陳大人,證人徐邱就在外面候著。”
陳榮,“……傳證人!”
片刻,公堂外出現兩個人。
眾人對徐邱不熟,但另一個人一看便知。
御膳房總管,白長卿。
白長卿雖久不出御膳房,但美名遠播。
白衣勝雪,肌膚更勝白衣,仿佛鍍了一層冷玉。
這般清冷絕塵的少年,卻在人間煙火最盛的地方。
此時,所有人目光卻都集中在跟白長卿一起走進公堂的男子身上。
男子長相普通,中等身材,眼睛不算大,眼尾微微下垂,看樣子十分老實。
陳榮一開始就知道此案復雜,但委實沒想到復雜到這種程度。
非但御醫院院令成了證人,連御膳房的總管也都牽扯其中。
陳榮不敢想象,倘若此案沒告贏,這兩個人該怎么被皇后跟太子,如何一個一個的秋后算賬。
“御膳房白長卿,拜見大人。”
另一側,徐邱直接下跪,“御膳房雜廚徐邱,拜見大人!”
這一次對徐邱身份提出質疑的不是秦容,而是陳榮,“本官查過,御膳房徐邱十五年前因病已逝,你說你是徐邱?”
不得不說,連陳榮都覺得此案玄乎。
原告失蹤多年,三個證人皆死,如今倒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全都在他這刑部公嘗詐尸。
“我可以證明他是徐邱。”
白長卿拱手,“當日他被李惠下毒,是我在暗處調換毒藥,以假死騙過李惠,他才得以逃出生天,至于他的身份,宮中自有驗視筆錄可查,筆錄在此。”
見白長卿拿出薄卷,師爺接過來,呈到陳榮手里。
“下去驗。”
師爺當即命人將徐邱帶到后堂。
片刻,驗畢。
堂上,陳榮居高臨下,“徐邱,本官問你,剛剛素枝說你曾給德妃膳食里下過蒙汗藥,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徐邱跪在地上,“草民記得當時是延春宮李惠找到我,以兄長命案威逼利誘,草民一時糊涂,做了蠢事,害德妃被誣,罪該萬死!”
“你們蛇鼠一窩!”眼見事情敗露,秦容眉目猙獰,聲音尖銳,“本宮冤枉!”
白長卿見蒼河坐在角落里,徑直走過去搶了一半的椅子坐下來,旁聽。
這時驗骨的仵作入公堂稟報,證明十幾具尸骨皆有對應的罪犯,唯獨其中一具女性尸骨與珞瑩對不上。
女尸年約四旬,珞瑩只有二十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