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姝胸有成竹,葉茗沒有反駁,畢竟他也不是很確定玄冥的想法。
亦或在玄冥心里,哪個更重要。
“朝陽殿的時候,你為什么要救他們?”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這個理由很充分,刨除顧朝顏跟秦昭,剩下的裴冽跟陸瑤哪一個死的不明不白,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秦姝哪里知道,葉茗顧忌的反而是秦昭,跟顧朝顏……
就在兩人相談時,外面有人敲門而入,奉上一張字條。
葉茗展平,皺眉。
“玄冥?”秦姝猜道。
葉茗點頭,“約我子時見面。”
“他還真著急。”
秦姝微笑,但見葉茗神色有異,“……他沒提見我?”
“沒有。”葉茗回道。
“他沒得到消息?”
“消息我已經放給他,還有齊帝跟太子。”
葉茗解釋,把消息放給齊帝跟太子,目的在于利用兩人纏住裴冽,免得裴冽來找夜鷹的麻煩。
秦姝沉默,她不在乎誰來找她麻煩,她只想盡快得到玄冥手里的三張地宮圖。
葉茗知道她的想法,“今晚我會同玄冥提此事。”
秦姝不語,半晌后將手里的桑皮紙折疊平整,擱進銅盒,之后面無表情抱起銅盒,走去隔間。
暗門閉闔,葉茗視線落到手里的字條上,陷入沉默……
馬車入皇城已過酉時,裴冽被俞佑庭堵在皇城正東門,直接帶進皇宮。
御書房內,齊帝握著一張奏折,琉璃燈罩里的燭光透過描金的紋路漫出來,落在齊帝臉上,龍威不減。
“兒臣拜見父皇。”裴冽行至龍案前,恭敬道。
齊帝搭眼,注意到了那雙被白紗包裹的手掌,“出了什么事?”
“一點意外。”
俞佑庭瞄了眼龍案后面的齊帝,默聲不語。
他才從鷹首那里得到消息,就因為這‘一點意外’,裴冽丟了唯一保命的東西。
地宮圖。
齊帝垂首,盯著奏折看了數息,“地宮圖進展如何?”
裴冽知道自己瞞不住,“兒臣的確已經找到第四張地宮圖,可惜保護不利,被人奪走了。”
殿內死寂,難以形容的威壓驟然充斥在整個御書房,連燈罩里的燭光都似染了幾分冰寒,“被誰奪走了?”
“夜鷹。”
彼時鶴山,秦姝親口向燭九陰承認她是夜鷹。
聽到這個回答,齊帝跟俞佑庭都暗暗震驚。
夜鷹鷹首說,不知情……
齊帝總歸不能把鷹首拉過來與裴冽對峙,“沒有第四張地宮圖,玄冥手里的第三張,似乎也沒有指望了?”
“兒臣定會竭盡全力找回第四張地宮圖。”裴冽又言,“拱尉司關押帝江,蓐收二人,可換第三張地宮圖。”
齊帝沉默,數息,“吏部侍郎的奏折,既然查清陳榮是冤枉的,稍后你直接去趟刑部大牢,把人放了。”
“是。”俞佑庭垂首應聲。
齊帝扔下手里奏折,又從堆疊的奏折里抽出一個,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