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恨沖過去,揪起李秀珠衣領,‘啪’的一巴掌,“你說,你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李秀珠還想反駁,卻聽蒼河道,“她懷有身孕的時間是三個半月,沈回舟,你且想想三個半月前后,你在何處。”
李秀珠猛搖頭,“不是……不是三個半月,是兩個月!”
“顯然不是兩個月,本院令知你在奉濟堂抓了藥,莪術跟懷牛膝,兩副藥成三七比例煎熬能混淆受孕時間,你整整服用十次,才讓原本三個半月的受孕時間,把脈時只能顯現兩個月。”
李秀珠臉色愈漸慘白,她拼命搖頭,“夫君你信我,是兩個月,不信你可以請郎中!”
“在下雖不是郎中,卻是御醫院院令……”
蒼河轉爾看向陳榮,“大人若不信,即可尋皇城里有名的大夫過來會診。”
陳榮怎么可能不信!
“三個半月前,我在徐州……我在徐州整整呆了一個月!”沈回舟雙目瞪如銅鈴,死命揪著李秀珠衣領,“你怎么會有三個月半的身孕!”
“夫君別聽他的……”
嘖嘖嘖—
“我還以為你多有本事,原來是管別人借種。”周喜兒幸災樂禍瞧過來,“你這么做有沒有考慮過夫君?知道的是你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夫君不行……”
“你閉嘴!”沈回舟突兀回頭,目如寒刀。
周喜兒被那眼神嚇的一縮時,戴著冪笠的女子突然開口,“他就是不行。”
眾人聞聲看過去,只見女子摘下冪笠。
一瞬間,秦容臉色驟變。
秦月華亦震驚。
柳玉心。
她們怕柳玉心生事,早將人抓了藏在皇宮里頭,藏處十分隱秘,怎么人會出現在這里?
與她們一同震驚的還有蒼河。
蒼河再度看向裴冽,昨晚裴冽還告訴他找不到這個人。
四目相視,裴冽也是同樣的眼神。
誰也不知道,柳玉心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柳玉心?”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沈回舟忽的推開李秀珠,正要沖過去的時候被蒼河擋住,“沈公子著急了?”
“大人!民婦柳玉心,狀告沈回舟行兇殺人!”柳玉心長的確有幾分姿色,雖說上了三旬的年紀,仍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鬢邊簪了一朵白花,撲通跪地時梨花帶雨。
陳榮自然不會接她的案子,看向蒼河,“蒼院令,就憑李秀珠懷的孩子不是沈回舟的,應該不能說明沈回舟不能生。”
蒼河則看向柳玉心,“大人在問話。”
柳玉心頓時挺起身板,眸子里全是恨意,“民婦可以證明,沈回舟是個不能生的廢物!”
“是你背夫偷漢生下孽種,居然敢倒打一耙!大人明鑒,此女自嫁入我沈府,不守婦道,與府中仆役眉來眼去已是常事,更與小廝廝混懷下孽種,要不是草民偶然聽到他們私下里算計著謀我家產,我到現在還蒙在鼓里!”
看著眼前一片混亂,素枝突然一笑,“原來你是過的不如意,才來找我家娘娘的麻煩。”
“都怪楊惠那個賤人!”
啪—
蒼河沒擋住,沈回舟突然沖過去扇了柳玉心一巴掌,“你才是賤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