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里,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站在他面前,斗篷寬大,將身形遮得嚴嚴實實。
不等他開口,白衣道長閃身離開大陣,收回拂塵站在葉茗身側,“你是誰?”
“三清觀,玄真?”
白衣道長目色慍寒,“你知我是誰?”
“漠北的國師。”黑色斗篷下,墨重冷冷看向對面二人,“玄真國師出現在大齊,又擺下這等殘害大齊武將的惡陣,是得了漠北王的授意?”
幾句話,說的白衣道長眼中露出殺意,“縱是在漠北,也無幾人知貧道真實身份!”
“你是……”
墨重看向葉茗,幸葉茗面覆黑紗,未以真面示人。
即便如此,墨重亦猜到,“夜鷹鷹首。”
葉茗,“為何我不能是玄冥?”
“梁國十二魔神的目標,從來不是那些個武將。”
“夜鷹也從來不是。”
聽到葉茗反駁,墨重笑聲里摻著幾分冷意,尾音拖的悠長,“梁帝真是學不乖,平宣、彭城跟交牙谷三場大戰都沒教會他服軟,居然舉國之力又來挑釁,江陵一役損失慘重,他一定不甘心吧?”
“但我很奇怪,縱使梁帝都未必請得動漠北的國師,你一個小小夜鷹鷹首,如何請得動?”
葉茗沒有回答,反而是墨重自問自答,“定是這位玄真道長,借你求請的由頭毀我大齊武將,漠北王動心思了?說起來漠北與我大齊之間隔著梁國,莫不是,你們要結盟?”
對于墨重的解釋,葉茗心知肚明。
他怎么能相信一國國師,會因為私交幫他到這種程度,不說罷了。
“你能找到這里已在貧道意料之外,說出這番話,更令貧道驚奇。”玄真懷抱拂塵,“聽你的語氣,是個人物。”
身側,葉茗猛然想到一個人,“血鴉主?”
玄真聽罷,白眉緊皺,臉色也跟著變得異常嚴肅。
墨重朝葉茗投去贊許的目光,“周時序能把位子交給你,還是有原因的。”
“你當真是血鴉主?”
葉茗目色微涼,脫口而出,“第五張地宮圖在哪里?”
如此開門見山,聽的墨重忍不住發笑,“你這么問話,豈不是告訴玄真道長,你手里已經有了四張地宮圖,不對……是梁國已有四張地宮圖。”
果然,玄真神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梁國有四張地宮圖不是秘密,血鴉主手里的第五張,才是秘密。”
墨重笑了,“不重要。”
葉茗蹙眉時,墨重從腰間抽出軟劍。
普普通通的軟劍,劍身沒有一絲光澤,看起來平平無奇。
玄真搖過拂塵,“你想殺人滅口?”
“我想破陣。”
玄真冷笑,“憑你?”
“和殺人。”
跟滅不滅口沒有關系。
玄真目色陡寒,葉茗亦警覺。
墨重音落之際,軟劍在他指間如靈蛇纏腕,明明是暗淡無華的劍身,被注入內力瞬間,驟然發亮,猶如一道黑色幽火,乍看尋不到實形,只透出蝕骨寒意。
玄真早已甩出拂塵,雪白拂絲瞬間繃直如鋼針,上面縈繞著淡淡的金光。
葉茗欲上時,玄真低喝,“你護陣!”
“好。”
陣法內那三張桃木符,不能破。
斗篷
砰—
拂塵與軟劍碰撞,激起的強大氣浪險些沖散陣中符箓,幸有葉茗抵擋。
“道家靈光,可否擋得住我這幽冥業火!”
墨重挑眉,手腕翻轉間軟劍陡然分裂出三道虛影,分別刺向玄真咽喉、眉心、丹田三大要害!
玄真不敢輕敵,拂塵間的雪白絲絳如活物炸開,三千銀絲瞬間繃直,每一根絲絳末端都凝出一點金芒,抵擋朝他而至的虛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