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管家上前提醒,“老爺跟夫人等了整個上午,還沒用膳。”
秦昭當即吩咐管家備菜,再去收拾出一間廂房。
顧朝顏也沒有再提去拱尉司的事。
兩人陪著顧熙跟謝知微在府中繞走。
飯桌上,秦昭陪顧熙喝酒,聊生意。
謝知微則拉著顧朝顏詢問家常,從愛吃的點心到穿的衣裳,句句皆是關切。
管家不時進來添酒布菜,桌上的菜換了一道又一道。
“顏兒。”
顧熙忽然看向自己的女兒,滿臉心疼,“你與蕭瑾之事,早該告訴為父。”
繞不過的話題。
謝知微,“你父親回到江陵,我便與他說了你跟蕭瑾和離的事,瞞不過去,也不須瞞著。”
“女兒知錯。”顧朝顏低下頭,“是女兒識錯了人。”
顧熙沉沉撂下酒杯,杯底與桌面碰撞出一聲輕響,酒液濺出幾滴在案上,“錯的是他,與你何干,人心易變,當初就是為父也沒看出他竟然是那種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秦昭,“阿姐與他已無干系,我們不必再為那種人影響心情。”
“可就這么饒了他,為父不甘心。”顧熙皺起眉,“一會兒你備馬車,為父要去鎮南侯府罵他一頓!”
“不可!”顧朝顏急忙阻止。
秦昭亦勸,“多行不義必自斃,因為春獵意外他被貶職,現下過的也不好。”
“那是他的事!”
顧熙重聲道,“我去罵他,那是我的事!”
“父親,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不想再與這個人有任何瓜葛,我跟他兩清了。”
顧朝顏偷偷攥了攥謝知微的衣袖,眼睛里帶著幾分懇求。
謝知微深知其意,“咱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就夠了,管那個腌臜貨做什么,當他死了。”
“可他沒死!”顧熙沉聲,“這口氣,我咽不下。”
“義父,喝酒。”
秦昭端起酒杯,意味深長,“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爹,女兒也陪你喝一杯。”
謝知微杯里裝是的是果酒,“算我一個。”
四人撞杯,滿室暖意。
歲月靜好……
金市。
云中樓。
葉茗推門而入,正見女子坐在臨窗桌邊。
秦姝單手支著下顎,目光落向窗外的車水馬龍。
側臉線條利落如裁,瓊鼻挺翹,唇瓣似點了淡淡的胭脂,不笑時帶著幾分疏離的冷意。
笑時,冷意更濃。
她皮膚很白,似雪。
陽光照下來近乎透明。
多日不見,再見猶如初見。
葉茗愣了數息,眼前女子,美的像是一幅精心勾勒又未染塵世煙火的仙子。
不該入塵。
“鷹首回來了?”秦姝驀然回眸,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極深的墨色,里面像是覆著一層薄冰,透著生人勿近的孤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