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自會有人說。”
“玄冥?”秦姝猜到了,“他也知道這個線索了?”
葉茗點頭。
“連老爹都不熟悉的人,十二魔神也斷無交情,他們想查未必查得到。”
葉茗再欲勸時,秦姝已然走向暗室,“我明日啟程。”
隔間的門一開一闔,秦姝消失不見。
葉茗兀自坐在桌邊,雙手握著茶杯,不時看向窗外。
地宮圖……
誰也猜不透一天的分量。
一天能發生多少事,能改變多少事,又能裝得下多少始料未及。
此刻坐在東郊別苑,裴啟宸看著座下楚依依,沉默不語。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通,蕭瑾怎么就能與漠北國師掛上關系,怎么就成了叛徒,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將蕭瑾送進大牢的人,是眼前這位蕭夫人。
匪夷所思。
裴啟宸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玉帶鉤,神色平靜看著眼前的楚依依,內心里卻有一個聲音在叫囂。
可他不敢問。
確切說,他恐懼知道答案。
“蕭夫人不打算解釋一下?”
昨日楚依依遞信到太子府,求得一封求情書信。
他權衡之后將書信差人送到刑部。
原因無他,父皇遞過話,要他迅速與蕭瑾劃清界限,但他又舍不得楚依依現下的財力支撐。
好在陳榮給他面子,判了蕭瑾跟楚依依和離。
嚴格說,現在的楚依依已經不是蕭夫人了。
果然。
“民女已與蕭瑾和離,不再是蕭夫人了。”
裴啟宸微笑,“那楚姑娘能否與本太子解釋一二?”
“夜鷹鷹首說,見過太子殿下。”
音落,裴啟宸臉色驟變,立在桌案旁邊的影七倏然縱身,躍出窗欞。
裴啟宸隨意搭在桌案上的手瞬間收緊,指腹因用力泛出青白,周身散出的寒意迅速蔓延,充斥到整間書房,楚依依被包裹其間。
楚依依從容坐在那里,淺聲開口,“他還說,讓我代他向殿下問好。”
“楚依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看出裴啟宸眼中浮出殺意,楚依依有底氣,便也無所畏懼,“其實殿下應該早就知道我賺的錢是從哪里來的。”
要不是裴啟宸,戶部侍郎寧駿怎么會買她的賬!
“本太子的確知道你與梁國的莫離做生意,可那只是……不太好搬到臺面上的生意而已。”
“怎么可能?”
楚依依反駁,“莫離是梁國第一皇商,她能與我做生意自然是有人從中牽線搭橋,太子殿下好像從來不關心這牽線搭橋的是什么人,也從來沒問過,可我想說……”
“你不用說!”
“是夜鷹鷹首。”
楚依依坦言,“他們能找上我,全賴蕭瑾,因為蕭瑾是他們的人。”
書案后面,裴啟宸雙目陡寒,“你說什么?”
“殿下聽清楚了。”
裴啟宸不可置信看向楚依依,腦子里一片混亂。
楚依依也不兜圈子,“殿下一定想知道,既然蕭瑾是他們的人,為什么我跟阮嵐會誣陷他是漠北細作,因為蕭瑾被裴冽盯死了,而且春獵的事他被那些武將家眷記恨,那些家眷記恨的也未必只有他,但若事出有因,那就只有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