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書房,蘭袖表示葉茗信不過。
大概意思是說自家主子不該與他透露那么多,萬一葉茗把話傳回梁國,后果不堪設想。
“怕也是他怕。”
蘭袖不解,“為什么?”
“我離開梁國是事實,梁帝應該猜到我有與之決裂的可能,想動手早就動手了,他還是有幾分忌憚我的,但夜鷹不同,哪怕夜鷹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背叛,梁帝一定會傾盡全力絞殺,畢竟梁國與夜鷹是主從關系,不聽話的狗留著是會咬人的,我與梁國是合作關系,丟掉我,是他們的損失。”
莫離拿起狼毫,“葉茗能向我坦白自己的意愿,已經算是最大的誠意跟信任……而且我相信,他能做到。”
“主子似乎很看好他?”
“被周時序選中的人,能差到哪兒去。”
蘭袖點頭,“主子說的對。”
“太子令。”
且在蘭袖看過去時,莫離筆下出現三個字。
梁太子,卓允淮……
得說莫離沒有食言,自吳國私鹽價格漲到一石百兩之后,原本只是想維持現狀的司徒月,兩日之內收到近十家鋪子的進貨請求。
她私底下花重金打聽到,這些鋪子的掌柜主動找她進貨的原因是,錢是楚依依給的。
言外之意,楚依依出錢,要他們來自己這里進貨。
她根本沒有理由拒絕。
但凡拒絕一戶,就會有謠言傳出去,她這里貨源緊缺,所有鋪子都會棄她而去。
那就,輸了。
“為什么要堅持呢?”
魚市長街盡頭,司徒月帶著丫鬟在一家賣餛飩的攤位旁邊坐下,點了一碗餛飩,攤主很快端過來。
熱氣騰騰的餛飩,聞起來味道特別香。
這是司徒月少有幾家喜歡的街攤,每次來都會吃一碗。
楚依依坐到對面時,丫鬟本想阻攔,被司徒月擋住。
“你可知道堅持下去,你會傾家蕩產的。”
兩人中間的木桌被攤主擦的很干凈,只是有些破舊,脫了漆。
楚依依怕臟了衣服,刻意扯了扯袖子,又嫌惡,又想靠的司徒月近些,“只要你求饒,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如何?”
“你還不配給我生路。”司徒月舀了一個餛飩,吹了吹,送進嘴里。
呵!
楚依依嘲諷冷笑,“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月抬眸,“你都知道什么?”
“你們的私鹽進價一石百兩,比官鹽賣價還要高出十兩,高價進,低價售,賣的越多,賠的越多,你有多少家底夠賠?”
司徒月從來沒將楚依依放在眼里,自顧吃著餛飩。
“你猜為什么近兩日找你要貨的人多出十幾家?”
楚依依目露興奮,自顧問答,“那是我的錢,我叫他們去買的,我拿你們的貨,賺你們的錢,有沒有很驚喜?”
司徒月吃了四五個餛飩,有些累,索性擱下湯匙,“我來教你。”
“什么?”
“拋開進價,你在拿你的錢,替我們擴大客源。”司徒月微笑,“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