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回到京城戚家的時候,戚老夫人已經等了很久了。
戚二夫人也一直都跟著戚老夫人一起等。
她憂心忡忡,忍不住說:“早知道我就陪著元姐兒一起去了......”
戚老夫人頓時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以前戚二夫人可是每次跟著戚元出去之后,回來就得失魂落魄好一陣兒。
一副嚇破了膽的樣子,上回還委婉的跟自己提出想換三夫人跟著戚元出去呢。
怎么今天說起這樣的話來了?
戚二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可真是不放心,那個田寶賜,我聽我娘家嫂嫂說過,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前我嫂嫂家......”
說起這件事,戚二夫人抿了抿唇,才說:“我侄子的奶娘,有個跟我侄子同樣大小的孩子,我嫂子心善,就讓奶娘帶著一起在府里照顧。”
“可是后來,田寶賜來府里做客,竟然一腳把孩子從假山踹進了湖里,當場就磕出了一個血窟窿,人就沒了......”
那個時候戚二夫人正懷著身孕,嚇得差點小產。
但是同時也對田寶賜這個人恨之入骨。
那么小的孩子,才三四歲的孩子!
有什么地方招惹了他?要下這么狠的手!
戚老夫人聽的眉頭大皺:“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戚二夫人心里苦澀:“我嫂子看不下去,無論如何也想討個公道,但是,但是誰讓田家財大氣粗呢,承恩公府找到了那奶娘的婆家,給了兩百兩銀子。”
兩百兩,對普通百姓來說很多。
畢竟一個四口之家,一年所有的花銷加起來,也就是二十兩銀子。
所以那個奶娘的丈夫站了出來,自己說不是田寶賜殺人,是孩子自己腳滑。
戚老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戚二夫人眼眶泛紅:“后來,那個奶娘沒有熬過幾年,就病死了。當娘的,怎么可能用沾染了孩子的血的錢呢?那是她的催命符啊!”
她哽咽著看著戚老夫人:“娘,所以我才這么擔心元姐兒。”
惹上這樣的瘋子,還是權勢鼎盛的瘋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戚老夫人握住她的手,面無表情的說:“他不會永遠都這么幸運的。”
至少遇上戚元,不可能還會這么幸運。
正說著,劉忠幾乎是不顧禮數的沖了進來:“老夫人,二夫人,大小姐回來了!現在正在明月樓呢,我,我去給找個大夫!”
找大夫?!
戚老夫人和戚二夫人不約而同的都站了起來,兩個人面上一時都面色發白。
但是此時也顧不及問,急忙趕去了明月樓。
明月樓里頭,白芷跟連翹兩個人的眼睛都紅的跟兔子似地。
其實戚元每次出去,總是會帶著些大大小小的傷回來,但是戚元從來都不會說,一聲不吭。
可是這一次不同,她背部一條血痕直直的從頸部一直快到腰間。
上面還沾滿了粗粗的短刺。
簡直是皮開肉綻!
還是白茵的反應更快一些,急忙去打了熱水來,又專門拿了夾子,小心的幫戚元將背部的衣裳給剪開了,輕聲說:“姑娘,您忍著點兒,我幫您把這里頭的刺都給拔出來才行。”
戚元嗯了一聲,見白芷和連翹都眼眶泛紅,就笑了笑:“沒什么事,你們先去幫我放水,找一套干凈的衣裳吧。”
白芷和連翹馬上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