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他沒有克制速度,而是將這輛車的性能發揮到極限,后方的猛鬼眾連尾燈都追不上。
所有人按照預定的路線撤離,任務比想象中輕松,卻也沉重。
韓秋注意到身旁的龍馬百惠在顫抖,便問道:“害怕?”
女孩點了點頭,速度讓她恐懼。
“讓你害怕的東西,才能讓你成長。”韓秋說。
“我沒坐過汽車。”龍馬百惠低下頭,輕聲說道。
如果不是韓秋的血統,換作普通人,在這樣的聲浪以及風聲里,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為什么?”韓秋問。
“我在那里長大,從沒有離開過……”她回答:“從我記事開始。”
“以后就天高海闊了。”韓秋側過臉去看了她一眼。
女孩生得一副好面孔,雖比不上櫻井小暮那樣的嫵媚和甜美,但多了一些清冷。
或許是長時間待在收容所,沒有見過外界的太陽,才造就了這樣的她。
清冷的漂亮女孩,一襲白色長裙,就該是白色,遠比陳雯雯的白色更讓人心生好感,或者說憐憫。
路燈和月光點亮深山,公路蜿蜒。
她難受地扭動身軀,在韓秋數次漂移過彎后吐在了車上。
“對不起。”她很害怕地說。
害怕韓秋一個不開心,殺了自已。
難以想象這樣膽小的一個女孩,是哪兒來的勇氣在看到韓秋不斷地手起刀落后探出頭來詢問。
“沒事,還有很遠的一段路。抱歉,不能放你下來。”
“為什么?”
“因為那些人會把你抓回去,繼續關在那里。”
“那我忍一忍。”聽到要被抓回去,她堅定了目光。
也許他們不是蛾子,他們是老鼠。
被塞進下水道的老鼠,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
韓秋見過從下水道探出頭的老鼠,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就被車輪碾成鼠片,但這并不影響后面的老鼠依舊往外鉆。
它們那樣警惕,害怕車輪,害怕巨大的世界,卻又向往,拼了命地往外走。
也難怪原來的世界里,很多人自嘲,說自已就是鼠鼠。
……
源稚生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空氣里彌漫著血腥味。
收容所外是守衛和猛鬼眾的尸體,橫在四處。他們沒有撤退,而是奮戰到最后。
里面又好得到哪兒去呢?尸體堆積成小山。
負責管教的老師們被關在雜物間,一開門,他們驚恐地往外沖,尖叫聲像拉長的警笛。
也只剩下這些活口了,那些血統不穩定的人都被帶走。
哪怕你是天照命,也有無力的時候。
你到底是晚來了一步。
“老大,這些人沒死。”烏鴉蹲在尸山旁邊,檢查著每一具尸體,“只是傷得很重,急需救治。”
終于有一條好一點的消息。
然而源稚生笑不出來,他淡然轉身,走向收容所外,“安排救治,善后吧。”
這樣的事情,源稚生經歷過不止一次,他習慣了,也厭倦了。
擁有力量,手握刀劍,那又如何?趕不上的事情太多,要錯過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也許是一場考試,也許是一場生死,總是如此。
人怎么可能跑贏時間?
他挑了處臺階坐下,抽著櫻遞來的香煙。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