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過后總是會沉寂一段時間。
這樣的夜晚,寒春已終,初夏不遠。
月色尚佳,月本身卻不圓滿。
……
“不下去看看嗎?”夏彌抬頭看一眼天空中的月亮,又往山下看。
重建極樂館的事情正在加快進度。
日夜不停,這群曾追隨過韓秋的鬼魅正為了自已的家園而忙碌。
“干嘛要打擾他們工作。”韓秋拎著酒瓶。
一大口下去,他覺得渾身的毛孔都打開了。
“連告別都沒有,你這個家伙。”夏彌笑笑。
“我來這里的時候也沒有通知他們,離開的時候,更沒必要告別。”韓秋說:“再說了,我肯定會回這里看看的,什么時候想回來就回來。這就叫自由,我是自由的,他們也是。”
“你確實自由,到處飄蕩,他們看起來并不自由。這不是在給自已造籠子嗎?”
“那是家,不是籠子。自由是心態,漂泊不一定自由,待在家里也不一定不自由,你是龍類,不懂很正常。”
“滾,你不是龍類嗎?”夏彌想想,也確實不是,“過了今晚去哪兒?”
“不是說過了嗎?回國內。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干,日本交給蛇岐八家。”
“我有點累了。”夏彌坐了下來,仰望月色。
山間清風緩解她的疲憊。
“累了就睡覺。”韓秋還沒明白她的意思。
“我說我累了。”夏彌真的不想總對韓秋生氣,“我有點不想到處奔波,雖然跟著你做這些事情很有意義,目標也很明確。”
“原來是這樣。”韓秋將空酒瓶丟向遠方,打了個酒嗝,“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跟我回國內到處跑了,對吧?”
“嗯,抱歉,算是我臨時改了決定吧。我還是會幫你,但不會一直跟在你身后。”
“怎么?日本這群家伙的溫馨,觸動你的心了?”
夏彌不說話,她不反駁也不承認,更類似于猶豫。
“隨你,這也是你的選擇。”韓秋說:“你都說了還是會幫我,這足夠了。我們兩個一起行動,難免會被學院盯死。”
“你又打算讓我來引開學院的注意嗎?”夏彌身子往后仰,雙手撐在地面。
“不,有點別的任務。適合你獨自行動,你也肯定能完成。”
“什么任務?”
“盯好師兄,其實我也無法準確判斷出后續的事情,但我了解宿命。”
“宿命?”
“宿命,你會明白的。”韓秋站起身,對著月亮伸懶腰,慵懶道:“奧丁烙印也好,你哥哥的繭也罷,師兄的重要程度對你而言不言而喻。”
“有危險可以聯系我。白王的權柄,我還需要時間去消化。”
“我知道,現在能對我造成威脅的家伙沒幾個。我也需要去走一段屬于我的路,只我能走。我想弄明白我是什么玩意。”
“聽起來很復雜,原來你自已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夏彌指了指自已的腦袋,“我一直有些猜測,但不方便直說。畢竟,龍類剛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是孩子。”
“什么猜測?”
“在我知道腦橋中斷手術,以及你跟我說路明非的事情時,我以為你也被做了這種手術,所以你才會有……第一次與你相見時,那個叫作韓先生的家伙。”
“嗯,后來呢?”
“后來啊,我覺得只是你單純的搞怪,時而滑稽時而沉穩。至于現在,我覺得龍類也好混血種也罷,包括普通人,我們都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箱子里。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箱子,你是特殊的那個,你在箱子外,也在箱子里。”
“你真敢想。”
“我何嘗不能去懷疑,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尼伯龍根。”夏彌一語驚人:“越跟你走得近,越是如此感覺。你說的宿命,其實就是一種既定的結局。大概連我的命運都被安排在一條既定的路線上。”
韓秋短暫沉默后說道:“我會去尋找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