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懿旨帶著滾燙的溫度落在李辰安掌心。
描金鳳紋絹帛上,一行朱砂小字墨跡未干:“舊創裂,痛徹骨髓,速來。”
字跡潦草顫抖,甚至洇開一小片模糊的紅暈——那是汗漬還是血滴?
李辰安指尖捻過紙面,一絲極淡的腥甜混著熟透果子般的暖膩鉆進鼻腔。是鳳瑤體內獨有的味道。
他抬眼望向太后娘娘寢宮方向,暮色沉沉壓著琉璃,整座宮殿死寂無聲,連慣常盤旋的朱鳥都消失不見。
……
寢宮雷空曠令人心悸。
九重鮫綃帷幔沉沉垂落,厚重得隔絕了所有光線。
地面光亮的金磚本該倒映燈火,此刻卻像一片冰冷的深潭,只吞噬腳步的回音。
沒有宮婢掌燈引路,沒有內侍躬身侍立,青銅仙鶴熏爐冷冰冰蹲在角落,爐腹里連一絲香灰余溫也無。
李辰安玄色軟靴踏過空曠的前廳,足音撞在包金楠木柱上,蕩出空洞的回響,更襯得殿內死水般的寂靜。
空氣里殘留著極淡的香氣,卻被另一種更濃郁、更滾燙的氣息壓倒——那是汗液蒸騰的暖濕,混合著甜腥血氣,絲絲縷縷從帷幔最深處滲出。
“李辰安……”
一聲喘息般的呼喚飄來,黏膩得能拉出絲。
李辰安猛地停在最后一重紗帳前。
帳后燭火搖曳,映出一個斜倚在軟榻上的曼妙剪影。那聲音剝去了所有屬于太后的端莊威儀,只剩下赤裸裸的渴求,尾音打著顫,鉤子似的往人骨頭縫里鉆。
“進來……”
喘息加重,帶著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李辰安腳步微頓,心中更加疑惑。
猶豫一會,李辰安緩步前行。
指尖撩開最后一層銷金帳,熱浪裹著濃郁甜腥撲面。
鳳瑤斜倚在白玉榻上,像一尊正在融化的暖玉雕像。
明黃色的寢衣本該嚴整雍容,此刻襟口卻撕裂至腰腹,半邊衣衫滑脫肩頭,露出大片刺目的雪膩。汗水浸透輕薄的絲綢,緊緊貼在她起伏的曲線上,濕透的布料近乎透明,透出底下飽滿的輪廓。
高聳的飛天髻松散不堪,金鳳步搖歪斜插在鬢邊,幾縷汗濕的烏發黏在染著紅霞的頸側。
那雙慣常含威的丹鳳眼浸在迷蒙水霧里,眼尾精心描繪的胭脂被滾燙的汗珠暈開,化作兩道蜿蜒的嫣紅淚痕,順著潮紅的臉頰滑落,滴在敞開的衣襟雪膚上。
見李辰安入內,她急促喘息著撐起酸軟的身子,這個動作讓本就搖搖欲墜的寢衣徹底滑落腰際,圓潤光潔的肩頭暴露在燭光下——赫然烙著三道深紫色的指印!
印痕邊緣皮肉焦黑翻卷,散出皮肉燒灼的糊味,顯然是內火焚身時自己失控抓撓留下的痕跡。
“看什么?”
她察覺他的目光,非但不掩,反而吃力地抬起一條腿,足尖染著蔻丹的腳趾蜷縮著蹭過滑落的綢褲邊緣,露出半截光膩豐腴的大腿,肌膚上同樣爬滿暴起的赤金血絲,“本宮……難受得很……”
“你騙我。”
李辰安聲音冷硬,星眸銳利如刀,釘在她小腹丹田處——一團鴿卵大小的赤金氣旋正在皮肉下左沖右突,每一次劇烈鼓脹都讓她渾身痙攣,喉間溢出痛苦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