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峰所指,萬妖俯首!
峰頂那面永恒飄揚的紫金鎮妖旗,成為了整個妖族永生永世不敢直視的恐懼圖騰!其光輝所及,妖氣退散,邪祟不存!
……
風聲嗚咽,卷過新生的鎮妖峰。
紫金龍紋在山體上無聲流轉,如同活物的呼吸。峰頂的鎮妖旗在浩蕩天風中舒展,獵獵之聲傳遍四野,如同宣告著一個時代的終結,與另一個時代的開啟。
關外,僥幸未被地脈隆起波及的殘余妖群,早已徹底崩潰。
它們甚至不敢再跪伏,如同被無形的鞭子抽打,手腳并用地向后爬行,試圖逃離那座如同神罰般矗立的巨峰投下的陰影。
恐懼已深入骨髓,化為本能。
萬妖窟被抹平,妖皇徹底隕落,支撐它們血脈的古老烙印在天命法則下化為灼魂毒火……北境妖族,作為一股有組織、有核心的威脅力量,從此刻起,土崩瓦解。
剩下的,只有散落于苦寒之地、在帝峰威壓下瑟瑟發抖、茍延殘喘的零星部族,再無統合之力。
城頭……或者說,鎮妖峰新生的山腰平臺之上,幸存的將士們沉默地望著眼前的一切。破碎的關隘消失了,化為直插云霄的巨峰。
慘烈的戰場凝固了,化為峰底嶙峋的基座。戰友的軀體埋在了山下,名字卻刻在了峰上,與帝旗同輝。
悲傷尚未褪去,劫后余生的茫然與眼前神跡般的景象交織著。但血脈深處,那道新生的“弒妖天命”帶來的暖意與力量感,正如同涓涓細流,開始沖刷疲憊與傷痛。
“陛下……”一位須發皆白、鎧甲殘破的老將軍,在親衛攙扶下掙扎著單膝跪地,聲音哽咽,老淚縱橫地望著峰頂那道依舊卓然而立的倩影。
他身后,如同風吹麥浪般,所有還能站立的將士,無論傷勢多重,都掙扎著、肅穆地跪下。
沒有山呼萬歲,只有一片壓抑著激動與無盡敬意的沉默。這沉默,比任何歡呼都更沉重,也更真摯。
蕭雪衣立于峰頂,鎮妖旗的金色流蘇幾乎拂過她的肩頭。
她俯瞰著下方如同螻蟻般退散的妖群,看著峰腰那片沉默跪伏的黑色人群,再望向遠方被徹底抹平、只剩下琉璃巨坑的萬妖窟遺址。
她的神情依舊平靜,深邃的眼眸如同亙古不變的寒潭,倒映著這由她一手締造的嶄新格局。
只有在她目光掃過峰體上那無數密密麻麻、閃耀著微光的人名時,那冰封的潭水深處,才泛起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漣漪,旋即又歸于沉寂。
她緩緩抬起手,并非回應臣民的敬意,而是對著北方那片巨大的琉璃盆地,對著那被釘入地核邊緣永恒煅燒的妖皇邪念殘渣,對著整個北境的天地虛空,再次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烙印在北境每一寸空間法則之中:
“此地,定名‘鎮妖’。此峰,即為界碑。”
“凡東凰疆域,妖邪之氣,非召不得入!”
“凡此峰所映,妖類生靈,永世不可殺我子民!”
三句話,如同最沉重的帝印,狠狠烙在北境的時空壁壘之上!
無形的法則之網瞬間張開,以鎮妖峰為核心,向著整個北境覆蓋而去!那源自“弒妖天命”的凈業真火氣息,也自然地融入這片地域的規則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