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比不上大哥,我也認了,畢竟長幼有序。可為什么?為什么大哥走后,繼承人會落到丹尼爾的身上?你也清楚,我那侄兒是個廢材,他何德何能,他憑什么成為我們紫羅蘭公國的繼承人!”
富勒侯爵強烈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連面目都變得猙獰了幾分。
他實在想不明白,先是丹尼爾的父親韋恩·李頓,現在又是那個丹尼爾,憑什么?
論才華,實力,軍功,他富勒那點比不上兄長韋恩·李頓?如論長幼順序,那也該是他富勒,而不是那個沒用的廢材丹尼爾!
富勒一怒,現場跟來的十多名騎士,全都渾身一緊。
這十幾名騎士中,有幾名是富勒的親信將領,另外一部分則是圣紫羅蘭公國境內的伯爵與旁系子嗣。
這些公國下屬伯爵與旁系子嗣,早已在長子韋恩·李頓犧牲之后,全部投靠在富勒侯爵的麾下,唯富勒馬首是瞻。
現在之所以敢與富勒侯爵一起來逼宮,自然是因為公國內韋恩派系早已倒塌,老國主弗恩·李頓重病纏身,日薄西山,而早早被定為繼承人的長孫丹尼爾,則因為早年的神秘事故,一絲建樹都沒有。
如此情形下,圣紫羅蘭公國未來的主人,毫無疑問將落到老國主次子富勒侯爵的手中。
“弗恩陛下,您確實有點偏心了。”
“韋恩公子已經去了,您不能因為對韋恩公子的寵愛,就將公國繼承權如此親率地交給一個廢材。”
“丹尼爾確實是韋恩公子的子嗣沒錯,可他是一個廢材,一個廢材怎么能夠擔當我們公國的儲君?”
“陛下,圣紫羅蘭公國是您的沒錯,可也是我們共同建設出來的結果,您不能因為個人的喜好,就毀掉我們公國的將來呀!”
見富勒侯爵動怒,他帶來的十幾名臣子,全都七嘴八舌地幫襯著說話。
他們一開始也顧忌老國主弗恩的余威,可發現這位老國主的病,實在是太重了,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公國已經是富勒侯爵的囊中之物,如今差的僅僅只是一個順理成章的名頭罷了。
于是這些附庸們,紛紛覲言,言論也越發直截了當,毫無顧忌。
“你,你們……咳!咳咳!”
老國主弗恩·李頓,氣的渾身發抖,劇烈咳嗽,此時他心中縱使有千言萬語,也難以說得出口。最終所有的不甘,統統化為了一個字,“滾”!
在憤怒的呼出這么一個字之后,老國主弗恩好似用盡了力氣,只得緊閉著雙目,躺在病榻上粗重的喘息著,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去接那怕一句話。
他的愛子韋恩·李頓和外域強敵同歸于盡,是他這輩子最為痛心之事,如此才對丹尼爾格外寵愛。不過,之所以不將公爵之位傳給富勒·李頓,顯然是出自于更高層面的考慮。
一旁的幾位服侍老國主一輩子的老仆,老嬤,全都縮在病榻的邊緣,瑟瑟發抖。
此時強烈的屈辱感,不單單填滿了老國主弗恩的心頭,同樣也涌現在他們這些的心中。
或許是因為老國主弗恩·李頓的余威,被他這么一聲呵斥之后,現場十幾名臣子全都縮頭縮腦的安靜了下來。
為首的富勒侯爵,眉頭微微皺了皺,漠然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少頃冷聲道:“父親大人,圣紫羅蘭公國就交給我了,您,放心的去吧!”
“唔!噗!”
急怒攻心,老國主弗恩當場就噴出一口腥臭發黑的鮮血,整個人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仿佛隨時都會斷絕聲息似得。
如果叫富勒得逞,以他軟骨頭的個性,祖輩傳下來的基業恐怕會毀于一旦。
現場一片寂靜,僅有老國主弗恩粗重的呼吸聲,不斷在空氣中回蕩。
幾位老仆老嬤,守在弗恩的床邊,默默抽泣,老淚縱橫。那些跟隨富勒侯爵前來的十幾名臣子,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尤其是在看到老國主弗恩吐出的那口黑血,不少人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在場的人誰都明白,老國主弗恩確實年老體衰,可近期突然一病不起,絕對與那口黑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