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紅柳情竇初開,面子薄,又從未給人移花接木委婉說出心聲,頓時血流涌漲,嬌喘細細,一張粉臉羞得像山里紅一樣,螓首垂得更低,女兒憨態一覽無遺。
耶律東清眼睇瀟湘紅柳無限嬌羞模樣,心如針刺,苦笑思量道:“耶律東清呀耶律東清,你只和瀟湘紅柳共患難一天一夜,怎的就自作多情想入非非?人家紅柳姑娘喜歡的是宇文公子而不是你!”他暗暗告誡自己,無奈情心已暗結,心里當然有風呀雨呀吹落。
之因那個少男少女不懷春,不默默在心目中確立未來意中人的模樣?當某天某時某刻在某個地點,遇上心目中確立的意中人出現,便情不自禁地以一萬種借口上前搭訕,倘若兩個人合眼緣,且又一個未婚一個未嫁,那自然就會有“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風花雪月事。
耶律東清正值青春年少,何曾不也有此旖旎繾綣想法。自他和瀟湘紅被“蠱種魔蝎王”的蝎尾掃飛,雙雙跌落在懸崖下的茂盛樹枝上僥幸活下來,倆人便相憐相惜彼此照顧。
雖然他們只相處一天一夜,但耶律東清對清麗脫俗的瀟湘紅柳一見傾心,就大獻殷勤悉心照顧。可惜瀟湘紅柳一顆芳心全裝著宇文煜,對他體貼入微的照顧當作俠心仁義,壓根兒不知道耶律東清的心思。
澹臺重瑞本已心存感激不遠千里前來相助的江湖俠客,眼下見昆侖奴拐彎摸角拿瀟湘紅柳開玩笑,又看到瀟湘紅面紅耳赤,以為她很生氣,不禁臉色一端,冷冷道:“阿奴你要懂得知恩圖報,再怎么說紅柳姑娘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請你說話要有分寸,別只圖自己快樂忽忘了她的感受。”他不懂女子微妙的芳心變化。
昆侖奴吐吐舌頭道:“噢,知道啦,阿奴下次不說就是。”心里卻咕嚕道:“澹臺公子你一點子也不懂女子的心意,其實我們女子喜歡愛彼此捉弄,特別知道對方有意中人,那更是嘰嘰喳喳說的不停,表面看似生氣的模樣,心里早已樂開花了呢!”
澹臺重瑞看她說得如此輕松,又見瀟湘紅柳矝而不爭,一時有些納奇地撓撓頭暗忖道:“真是怪了,看樣子她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難道是重瑞信口雌黃了不成?”思量至此,目光一轉,瞧著瀟湘紅柳清清嗓子道:“紅柳姑娘你沒事吧?”
瀟湘紅柳靦腆抿嘴沖他一笑道:“沒事、沒事,澹臺將軍你多慮了。”
澹臺重瑞松了口氣道:“沒事就好,那阿奴我們依你提示,按蠱種魔蝎王摔落的前后方向,尋找懸崖邊沿。”視線一移望向昆侖奴。
昆侖奴嗯聲后,好像自言自語的道:“想不到阿奴與蠱種魔蝎王一并摔下懸崖,蠱種魔蝎王卻離阿奴如此之遠,不曉得能不能還找得到懸崖邊沿。”
澹臺重瑞道:“阿奴別說喪氣話,咱們還沒尋找你怎么說沒找得到?一定找得到、一定找得到。”
昆侖奴道:“好,那去尋找吧。”
商議既畢,四人一起以蠱種魔蝎王躺的猙獰面目為東,背后為西,便邁步尋去。
樹林里彌漫蠱種魔蝎王的血水腥味,但他們不得不忍住。
昆侖奴和瀟湘紅柳走在后面,倆人交頸咬耳竊竊私語,一會兒看看澹臺重瑞,一會兒瞅瞅耶律東清,歡聲笑語陣陣。
澹臺重瑞、耶律東清在前面并不理會她們說的話,專心致志地繞樹鉆林尋找懸崖邊沿,然而他們東邊、西邊,穿越樹林走了一段好長的路,都沒有看到懸崖邊沿。
耶律東清忍不住頓足道:“澹臺將軍敢情是咱們找不對方向,抑或是蠱種魔蝎王摔偏離了懸崖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