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無盡星空的上界,一片蔚藍色的無盡汪洋之上,幾個身穿銀白色甲胄,頭戴飛云冠,周身碧波蕩漾的修士,站在一座環形島嶼之上,目光注視著正中的圓形祭壇。
在圓形祭壇的正中位置,一尊青銅澆筑而成的球型裝置緩緩運轉著,銅球之上刻著二十四宿、四靈圣獸,以及周天星軌等復雜的圖案。
在銅球的四周漂浮著數百顆或是血色,或是白色的光球。
“區區一群螻蟻也妄圖飛升至此界,他們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這神仙凈土也是他們這些腌臜之物能涉足的。”一個身高九尺,皮膚白皙,面相陰柔的青年無情嘲諷道。
在青年身旁的一個氣質清冷,容貌脫俗的女子,右手捏住法訣,然后輕輕一招,那些光球全部被收進其左手中的一只玉碗里。
那些光球落入玉碗當中,很快便交融在一起,變作一滴滴粘稠的液體,加起來竟然只有不到小半碗。
“這次收割的生靈元氣,還有香火愿力,為什么比之前少了那么多。這碗中的藥加起來,最多也就只夠維持老祖千年所需。要是讓族中長輩知道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那清冷女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開始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是陣法出了問題。\"一個目光沉穩,面容剛毅,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寒聲問道。
那個面相陰柔的男子像是受到驚嚇一般,連忙站出來矢口否認道:“絕不可能,我明明看著下界那些螻蟻把東西獻祭上來,才啟動的動星儀。除非是……”
三人對視一眼,心中頓時明悟。
“那些家伙留了一手,只上交了不到四成的供物。”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如果老祖提前蘇醒,到那時要死的就是我們了。”那名面相陰柔的男子十分擔憂地說道。
“要怪就怪你這廝鬼迷心竅,非要將那些名額挪作他用。你可知道這收割下界眾生的機會,要等多少年才輪到我們天蛟域。”
“大姐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老祖若是提前蘇醒,遭殃的可不是我一個人,就算是你和二哥也難逃一死。”
“虧你還有臉說。”女子冷聲一聲,若非對方自幼便深受父親寵愛,她恨不得把對方那顆裝滿漿糊的腦袋捏碎。
“此界被法則包裹著,出去容易想要進來卻是難比登天。以如今的情形,也只有調動安插在的下界的天蛟眾,讓他們盡快尋到那些被藏起來的供物。”
清冷女子面色陰沉地取出一桿繡著蛟龍的令旗,然后拋到祭壇之上,只見五色霞光升起,那桿令旗隨之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位于中土的天蛟道門,在其宗門禁地深處,數道身影突然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一個身材極為雄壯,宛如鐵塔一般的老者,邁著沉穩矯健的步伐,走進天蛟道門的議事大殿。
此刻殿中聚集著數千道身影,老者走到上方的高臺,手持一桿繡著蛟龍的大旗,聲如悶雷地說道。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主家有令,命爾等迅速找到各派收集的供物,若是延誤了主家的大事,你們一個個提頭來見。爾等可聽清楚了。”
“吾等領命。”
數千道身影齊聲大喊,接著身影快速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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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易云看著眼前的巨坑,怔怔地發呆,到底是什么樣的生靈,才能擁有如此浩瀚的偉力。
前后相隔不到半個時辰,方圓千里生機徹底斷絕,便是一只活著的蟲兒都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