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間的燈點亮，慕霆驍的眼里才燃起一絲光亮。
但，手術臺上哪里還有什么人？
整個房間都是空的，除了冰涼的寒風，什么都沒有。
慕霆驍崩潰的跑過去，他拼命的想追尋，一切都是虛無。
從急救室出來時，虞晚在外面等他。
見到虞晚，慕霆驍頓時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瘋狂的撲過去，一把拽住她的衣角：“虞晚，求你，告訴我她去哪兒了？你要什么？財富、地位，還是讓虞家起死回生，我都可以答應你。”
虞晚看著他，居高臨下：“嘖嘖，不得不說，慕總的條件真的誘人，簡直讓人無法拒絕。”
“只是可惜，我虞晚還沒有那么大的本領，可以讓一個死人起死回生。我再清晰、明確的告訴你一次：傾城死了。”
這一次，慕霆驍雙眸呆滯，久久沒有緩過來。
抓著虞晚衣角的手，也驟然垂落下去。
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他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虞晚面前：“我想見她最后一面，行嗎？”
虞晚沒說話，只是帶著他往外走。
車子行了半個小時，最后停在一座山腳下。
一片很大很大的山，山上長滿了樹木，郁郁蔥蔥，常年沒有太陽直射，周圍環境安靜，看起來很適合居住。
是的，只不過這里不適合活人住，而是死人。
沒錯，虞晚帶著慕霆驍停下的位置是一座墓園。
慕霆驍沒說話，但那雙眼已經紅透了，像是下一刻就有血滴沁出來。
“跟我來吧！”虞晚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寡淡、冰冷。
兩人從山腳往上爬，爬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山頂，在一個很偏僻的位置，虞晚停了下來。
慕霆驍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這座山的環境是上乘的，所有的位置都很好，除了眼前這一塊。
可偏偏，虞晚停在了這里。
但，那塊墓碑上是空白的，一個字都沒有，所以慕霆驍又存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你不是想見她最后一面嗎？這是傾城的墓地。”
虞晚的話，打破了他殘存的最后一絲幻想。
“不！”慕霆驍下意識的否定：“這不是。”
虞晚冷笑：“這就是，很納悶對嗎？為什么傾城會葬在這里？又為什么墓碑上一個字都沒有，全是空白？好，我可以全都告訴你。”
手輕輕撫在墓碑上，她開口道：“這個墓碑是傾城親自選的，她說，這里沒有大樹遮蔽，又是在山頂上，太陽光照充足。所以睡在里面一定每天都暖暖的，很暖和。她還說，活著的時候淋過太多雨，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所以走了后希望多曬曬太陽，她喜歡笑，喜歡陽光，最討厭陰雨綿綿了。”
“至于為什么選在最高的山頂？那是因為，她說這里僻靜一些，沒有人來來往往，所以不會有人打擾。她想安靜一點，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要你的打擾。所以慕霆驍，傾城的墓地你來一次就夠了，這一生都不要再來。不然，會擾了她的清凈，她會不開心的。”
“還有，墓碑沒刻字，也是怕你找到。所以慕霆驍你看，傾城就算走了，也迫不及待的要和你割裂所有關系。離婚協議書別拖了，今天就簽了字郵給我吧。”
旁邊的慕霆驍跪在墓碑前，已經痛不欲生。
可他再痛，虞晚都視而不見。
男人的悔恨和懺悔，最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