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東省鄉下。”
“你和被害人王小草是什么關系？”
鄭緒東眼神微有波動，“同事關系。”
“只是同事關系嗎？”
“是。”
“看來，你不老實啊！”元士杰狠狠地道。
他是不會隨便刑訊無辜之人，但鄭緒東不無辜，他們有舉報信，甚至還有鄭緒東和王小草的親熱照片證明兩個人關系不同尋常。
元士杰用他聰明的大腦推斷出事情的真相。
換嬰事情敗露，王小草想辭職回家，鄭緒東不愿意，最終殺了王小草，并且試圖栽贓嫁禍給李三牛。
和幾十年后人性化的審訊不同，只要元士杰認定對方是罪犯，可以采取相對暴力的手段。
楚天一去派出所見他的時候，他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卻死硬著不招。
“不是我。”他喃喃自語，多年養尊處優讓他都沒那么扛揍了，但他的骨頭還是硬的。
他知道是誰干的，那一條線的所有人，他都知道。
張鳳之，吳管家，吳宵光，楚向南，任友德。
但他不能說。
至少不能從他的嘴里說出去。
一
李三牛被放出來。
他茫然地站在派出所門口，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雖然住的離北京不過是一天的車程，這卻是他人生中第二次來北京。
前妻死得轟轟烈烈，居然還能跨地區抓捕他，讓他免費來一次北京。
一輛人力車停在派出所門口，楚今夏笑臉燦爛，“爸，愣著什么，上車啊。”
“哦！”
四合院沒修好但能住人。
“這是我，哦不對，是顧柏青買的房，爸這兩間客房你挑一間。”
“我住這間吧，離大門近。”
“過一會兒，你打個電話給二爺爺，說我這房子要裝修，你幫著看看。”
“那，你做得了主嗎？”
“當然。”楚今夏拿出一百塊錢還有一些票據來，道：“我把圖畫好了在這里，你盯著他們修，這錢你先拿著，到時候要買什么你看著辦。”
李三牛接過錢，一百塊，這是除了兒子賣命錢之外，他這一生得到最多的一筆錢。
楚今夏放了新臉盆毛巾，還有一些年代劇里的打著補丁的新衣服。
“爸，這個粉紅色的是我的，淡藍色的是顧柏青的，白色的是你的，別用混了。這有兩套衣服鞋子，你看看能穿嗎，不能就再買。”
李三牛看了看：“這還要買嗎，我身上這都是新的，這兩套看著有補丁但布料都很新呢。足夠了。”
“爸，這件事，明顯是有人要害你的。以后你要多長個心眼，比如有人突然敲門找你，說我出事了，車禍了，被撞了什么的，讓你去救我，你也別相信。”
李三牛有些緊張：“城里這么玩嗎？那，等房子修完了，我還是回鄉下吧。”
“我只是讓你多長個心眼嘛，畢竟現在有人在暗中害你，防不勝防。”
李三牛道：“我知道了。”
是那個奸夫嗎？
李三牛不說話，卻把這些都存進腦子里。
現在，楚今夏決定好心去看楚老爺子，看他的爪牙被她一顆一顆拔了之后，這個老不死的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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