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大宅的大門外,掛著‘鄒府’二字牌匾,兩邊分別掛著個寫著‘鄒’字的大燈籠。
鄒府內的護院并不少,不過這些護院實力有限,方寸雖未將他們放在眼里,但依然還是保持著小心謹慎。
他小心翼翼地爬進這座府邸,悄悄朝著心中呼喚地摸過去。所過之處,廊下相隔兩丈便有一個燈籠,使得這座府邸看起來并不冷清。
不多時,方寸便爬到了一處院落,便只見一座高達四丈余的三層閣樓,坐落于那處院中。閣樓外,每一層都掛著不少燈籠,使得這里看起來頗有點燈火通明的意思。
那處院子中,種著不少奇花異草。
說是奇花異草,但其實只是形態古怪,而非蘊含靈氣。
這是一處花園,從那些花草的形態來看,這座花園的主人,顯然很喜歡收集一些奇形怪狀的花草。
越是靠近這里,方寸心里的呼喚便越明顯。
悄然趴在一處屋頂上,他抬首朝那座閣樓望去。
閣樓之外,一片靜悄悄,唯有夜風帶起燈籠,輕輕搖晃。
燈影交錯間,有幾道黑影從遠處縱掠而來。
方寸正準備看好情形就下手,結果聽聞空中勁風傳來,便縮起了腦袋,隱伏于瓦礫之間。
下一刻,幾道身影出現在他所在之處,讓他更加不敢輕動。
突然有個蒙面人低聲說道:“大哥,我已打探清楚消息,那株價值連城的龍蛇舞,便在那閣樓之中。”
“干了這一票,咱們又可以瀟灑一段時間了。小七,真有人愿意出銀五萬兩,買那株甚龍蛇舞?可莫要騙我們哥幾個!”
“三哥,我早說過了,這株龍蛇舞,可是象征著長壽,那些個怕死的富家老人,會在意區區萬兩錢銀?”
頓了下,那小七又道:“況且,今日城中來了好幾撥人,明里暗里皆在打探這座鄒府。若是晚一點,相信咱們的對手就不僅僅是這個鄒府了,而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各路強人。”
其中一位淡淡道:“還是問清楚來為好!此府主人鄒明仁,可是儒家大儒,修為如何暫且不論,但凡大儒,皆是手段難測。我曾見過大儒凌空揮筆,字字如金斗,威蓋天地,壓塌一座山峰。可莫要小看這些滿嘴之乎者也禮儀廉恥的讀書人,特別是老讀書人。”
“閣下還算有點見識!”
吱呀……
閣樓三樓上的一座房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位須發灰白的老者。
老者年近古稀,但面色卻頗為紅潤,身形瘦削,著青衫,頷下須胡半尺,他背著手,朝方寸和那些大漢所在的方向看來,“老夫便是此間主人鄒明仁,閣下何人?既然有膽來此,何不出來一見?”
原本蹲在屋頂的幾個大漢,此時不得不長身而起。
輸人不輸陣,氣勢不能先弱。
為首大漢哈哈一笑,道:“我等匪號‘草上飛’,專事一些見不得人的營生,恕我等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倒是讓先生見笑了。”
鄒明仁聞言,不由失笑,“倒也是個真小人。不過,要想從老夫這里拿走老夫至愛,可還得看看你們的本事。”
其中一位壯漢笑道:“老丈,你莫不是傻了?難道你以為,你一個人可以保護好這座府邸里的所有人?我等可是匪類……”
“閉嘴!”帶頭大哥冷喝一聲,道:“盜亦有道!我等所做之事雖見不得人,但也要講些規矩。老先生既然放棄偷襲我等,那我等也不能壞了規矩。老先生且放心,若我等不敵,那是我等本事不精,斷不會做些令人恥笑之事。”
方寸聞言,暗自失笑,“莫非你以為做賊不是無恥之事?”
此時,鄒府外的街道上,出現了兩撥人,那兩拔人,一撥是身著夜行衣的黑衣人,一撥是城中巡夜甲士。
兩撥人相遇,巡夜甲士都傻了,一時不敢多言,就怕一出聲,這些賊子直接對他們下黑手。
而那些黑夜人也沒有直接下手,怕引來坐鎮城中的風雨城城主。
叮叮當……
叮叮當……
一頭白毛驢馱著個腰間刀劍相錯的小姑娘,出現大這寂靜無聲的街道上,鈴鐺聲聽起來清脆響亮,頗為悅耳。
小姑娘手里抓著一條肉干,故作豪邁的撕咬著,“咦?你們繼續呀!我就是路過的,嗯,現在想留下來看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