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年游俠那副俊朗不凡的英姿,書生便微微松了口氣。
老話說,相由心生,一個面貌俊朗出眾之人,總是比那些容貌奇異之人更容易得到別人的認可和友誼。
書生走出破廟,朝那青年搭手作揖,道:“在下顧順,敢問兄臺高姓大名?可是來此憑吊古人?又或賞春觀景而來?”
青年游俠看了眼書生,拱了拱手,道:“在下鹿南客。”
鹿南客的回答很簡短,從顧順身旁擦肩而過,徑直進入破廟。
愣了下,又復展顏而笑,轉身跟著走進破廟。
“鹿兄不是東湖國人吧?!”書生又問。
鹿南客又看了顧順一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似的面無表情。
顧順也不以為意,道:“在下雖是這東湖國人,但也是第一次來到這鳳陽城,正準備南下大禹游學。鹿兄可曾聽聞大禹帝國的觀瀾書院?那可是我們儒家七十二位古賢所建七十二座最古老的書院之一。”
鹿南客面無表情道:“我可是個江湖武夫!”
顧順愣了愣,而后失笑起來,“武夫又如何?佛門大賢曾說過‘眾生平等’,我儒門至圣先師也有說過‘有教無類’。更何況,武夫入朝則為兵家,兵家難道就不習兵法,不習禮儀,不學做人道理了?”
鹿南客聞言失笑,道:“倒也能說會道,可惜有膽無謀!”
顧順聽到這話,便不樂意了,直言道:“鹿兄此言何意?你我此前素不相識,你怎知我有膽無謀?我等儒門學子,不說上馬提刀能安邦,下馬提筆可治國。可也習過兵法,看過兵書……”
“受人一激,便前來此等兇地犯險,可是智者所為?”
顧順聞言一愣,哈哈笑道:“鹿兄有所不知,在下囊中羞澀,恐南下不便,正好又有好心人送錢于我,何不順水推舟?更何況,我輩讀書人,胸中有正氣,萬邪自退避。區區猛鬼,又何足懼哉?”
“所以我才說你有膽無謀啊!”鹿南客微微搖首,道:“難道你來之前,就未曾打聽過這個地方?”
“自是打聽過的。”顧順微微一笑,指著廟門外,道:“我曾向城中一些老人打聽過,據說這座大山形如鳳鳥斂翼降落之態,雙翼似斂非斂,似張非張,是以被人稱之為棲鳳山。”
他看了眼鹿南客,繼續道:“這座廟又叫彩娘廟,曾是棲鳳山的山神廟。相傳數百年前,此山生出一只彩色鳳鳥,鳳鳥自言彩娘,修行有成后,被東湖國王封為棲鳳山山神。只是不知,這位山神彩娘因何消失無蹤,連廟中神像都被毀了……”
兩人聊著這破廟的過往,日漸西斜,書生顧順便道:“在下是因那百兩打賭錢銀而來,可鹿兄明知此地兇險,又因何來此?”
鹿南客看了他一眼,起身道:“我去林間找些枯柴回來生火,你且在這收拾一番。晚上咱們便在這里過一夜吧!”
同時鹿南客又在心里補了句:“希望不要出現什么意外!”
在鹿南客于廟外林間撿著枯柴時,山下,又一個背著藥簍的少年開始登山。
少年粗布短衣,手持砍柴刀,足蹬芒鞋,皮膚黝黑,雖渾身大汗淋漓,可腳步卻是飛快,一看就是常年在山中行走的窮苦人。
在那少年開始登山時,秦越和林在行,也朝這個方向掠來,離那座棲鳳山,已不到百里之距。
在他們身后十數里,方寸正在樹梢上騰躍。
目標,也正是那座棲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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