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鬧鬼,請了道長,石府也這么干,那就說明他們平時做了不少虧心事,深怕夜半鬼敲門啊!
當然,也有人說薛家和石府平素積善,家里鬧鬼這種事,肯定是無聊之人的無稽之談,是用來中傷石薛兩家的。
方寸行走在玉蘭鎮中,便聽到了不少這樣那樣的傳言。
夜幕降臨時,秦素茗再次出現,咯咯輕笑道:“這便是儒家教出來的學子,是不是長見識了?”
方寸微微搖首,他想起了那個老不正經的陸夫子。
他說道:“儒家教人為人處世之理,教人仁義禮智信,這并無甚么錯。只是學者千千萬萬,并非全都能明白圣人苦心孤詣。老話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就是這個道理。若人人皆能以圣人標準來要求自己,那人人皆可為圣了。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秦素茗有些訝異地看著他,“沒想到公子年紀輕輕,居然能懂得這般道理,卻是我的想法有些偏頗了。”
方寸微微搖頭,道:“這也不能怪你偏頗,誰叫你遇上的,都是些表面道貌岸然,暗地里男盜女娼之輩呢!”
兩人一邊閑聊著,一邊等待著月上中天之時。
其實以方寸的想法,月上中天都不是殺人放火的好時間,最好是黎明時分,那時候人們睡得最是深沉。
而他也只想殺薛家主一人,他并未準備濫殺。
當方寸穿著一身黑衣,蒙上黑巾,來到薛家,翻進薛家家主薛林悌的臥房時,薛林悌果然已經睡下。
不過薛家到處貼的都是黃色符箓,符上隱隱散發著光芒,倒是有點像那么回事。
也許是因為這些符的作用,也許是因為那老道的三寸不爛之舌確實非常了得,也或許薛林悌以為秦素茗真的會給他時間吧!
是以,薛林悌并未緊張得睡不著,而是睡得還挺香。
方寸微微搖頭,掏出一把早就準備好的匕首,準備給薛林悌一個干脆,結果發現,秦素茗已從玉簪內出來。
她飛速來到床邊,素手化成鬼爪,一爪插入薛林悌的腹部。
方寸見此,不由目瞪口呆,不是說好了我幫你動手嗎?
而薛林悌也因為疼痛,而慘叫著從睡夢中驚醒。
被他這一叫,本來就崩著根神經的薛府,直接就鬧騰了起來。
躺在他身邊的婦人也醒了過來,看到飄在床邊,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們,正在舔著手上鮮血的秦素茗時,不由跟著尖叫起來。
“你,你不講信用,你明明答應……”
薛林悌捂著被捅了個窟窿的腹部,慘然道。
秦素茗咯咯輕笑道:“是啊!奴家明明答應了薛公子,為何現在又反悔了呢?可是,薛公子呀!為何你要叫那老道來害奴家呢?奴家現在很傷心呢!奴家這一傷心,就想做點什么來發泄一下呢!”
她說著,一爪子朝那尖叫的婦人揮了過去,人頭滾落間,鮮血潑滿她的全身,刺激得她狂性大發,哈哈狂笑。
“夠了!”方寸藏身于柱后,暗中喝道。
已有薛家人過來,方寸不想直接暴露自己。
“夠了?”秦素茗看向方寸藏身所在,雖未看到方寸的身影,但她卻能感受到那根玉簪就在柱子后面。
“不,不夠!遠遠不夠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