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開始不停地聯想,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般肆意馳騁。
大皇子不斷揣測著,聯想自己有沒有被二皇子暗中利用,而自己卻還在那里毫無察覺地沾沾自喜。
越想,大皇子越覺得自己如同一個愚蠢至極的小丑,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卻毫無所知。
基于此,大皇子現今看誰都覺得充滿可疑之處。
尤其是早早伴隨范家被流放的楚辭,蜀王地底下的狀況,她究竟是如何知曉的?
于是,大皇子緊盯著楚辭問道:“藝馨郡主,你究竟是如何知曉的?”
大皇子目不轉睛地緊緊盯著楚辭,目光中盈滿了深深的疑惑與執著的探究之意,仿佛欲從她的面容之上尋出答案。
楚辭沒有回答,就這么氣定神閑地從容盯著大皇子,眼神中波瀾不驚。
大皇子見狀,腦海中驀地浮現出一個更為可怖的念頭:“范家當初之流放,莫非是父皇蓄意為之的一場戲碼?”
大皇子被自己這一想法驚得倒猛吸一口涼氣,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因著過度震驚,他徑直將心中所想脫口而出,自己卻渾然未覺。
楚辭剛欲開口勸大皇子莫要自己嚇唬自己。
大皇子便自顧自地開始為皇帝找補:“怪不得范家之后又有諸多家族遭流放,恐怕他們才是父皇真正的目標吧。”
“還有五弟昔日被追殺,是否亦是虛假?”
五皇子:【老大是怎么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五皇子滿心疑惑,很想開口問個究竟,但張了張口,喉嚨卻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怎么也說不出來。
大皇子見五皇子不反駁,心里的寒意愈濃:”五弟的刺殺,應該只是為了能夠順遂抵達崖州,將南邊隱匿于暗處的細作、螻蟻肅清吧?“
大皇子越說聲音越顫抖,心中也越發篤定自己的揣測。額頭上的汗珠源源不斷地滾落而下,仿佛斷了線的珠子,一顆緊挨著一顆,怎么也止不住。
大皇子的這套邏輯,簡直該死的完美無瑕,無懈可擊。
楚辭聞言,心中暗自冷笑,這大皇子可真是將她楚辭忽略了個徹徹底底啊!
等等,忽略?
此番進京,范家要起復的消息恐怕早就已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自己在這個時候選擇隱身,應該只會有好處吧!
于是,楚辭故作親昵地靠近范景瑞,帶著幾分嬌嗔地抱怨道:“怪不得常言道,父親是孩子心中最偉大的英雄。”
“恐怕此刻在大皇子心中,皇帝已不止是英雄,而是超凡的神仙了吧。”那聲音婉轉悠揚,卻又透著幾分諷刺。
范景瑞聞弦而知雅意,拉著五皇子走到遠處耳語一陣。
如若往常,大皇子定會注意到他們的舉動,可此刻,內心的震驚和恐懼如潮水般占據了他的整個心神,使其無暇他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