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主微微一笑,一把將紅姨娘拉入懷中,輕聲說道:“老爺我啊,這次出去可不是去談生意,而是發現了一樣稀罕的好東西。”
“那寶貝可真是世間罕見,待老爺我整理好了,一定讓我的紅娘好好開開眼界。”
果然,一聽寶貝二字,紅姨娘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立刻纏著黎家主追問不休。“老爺,到底是什么寶貝呀?快跟妾身講講嘛。”
她嬌聲說道,臉上滿是急切與渴望。
此時的她,完全將打探黎家主行跡的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
當然,也主要是紅姨娘在黎家一直順風順水,從未受挫,根本沒想到黎家主為騙她精心編了個彌天大謊。
她滿心滿眼都是那所謂的寶貝,哪還顧得上其他。
反觀黎家主,臉上雖滿是笑意,卻不達眼底,那笑意中藏著深深的算計和冷漠。
然而,身為細作的紅姨娘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異常。
她滿心沉浸在對寶貝的幻想中,完全忽略了黎家主表情中的破綻。
或許是她在黎家的日子過得太過順遂,以至于失去了應有的警惕和敏銳。而她的這一疏忽,也就注定了其悲慘的下場。
趴在黎家主上方房梁處的楚辭,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說道:“好了,沒什么好看的了,我們走吧?”
范景瑞沒有任何異議,他敏銳地看了楚辭一眼,能夠感覺出來,此時楚辭的心情有些低落。
因此,出了黎家的范圍,走在略顯冷清的街道上,范景瑞終于忍不住問道:“娘子可是在為那位紅姨娘擔心?”
楚辭聞言,仿若看傻子似的狠狠地盯著范景瑞,沒好氣地說道:“你在說什么胡話!我是有什么大病,去擔心一個不知底細的細作?”
范景瑞也不惱,依舊面帶溫和,耐心地問道:“既然不是,那為何在看到黎家主那般對待紅姨娘之后,你的情緒會變得如此低落?”
“莫不是其中還有什么隱情,是為夫未曾想到的?”
楚辭:她能說只是從紅姨娘的身上,看到了諸多因陷入戀愛腦而將原本好好的牌打得稀爛的女子嗎?
楚辭輕輕搖搖頭,緩緩說道:“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像紅姨娘這些人,為什么就不能安安穩穩地好好過日子呢?非得搭上自己的一切,去賭那微乎其微的萬分之一的可能。”
范景瑞聞言,神色凝重,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感慨道:“或許,他們本就深陷在生活的泥沼之中吧!”
“之后所經歷的種種,也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在這紛繁復雜的世間,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呢?”
楚辭聞言,沉默了許久,神色間帶著些許煩悶,才緩緩開口道:“回去要不喝點兒?”
范景瑞聞言,眼里的笑意一閃而過,隨即溫柔應道:“好,娘子的心意,為夫自當奉陪。”
于是,在如水的夜光下,大皇子、五皇子、千雪和千言悄悄藏在角落,緊盯著院子里拼酒的楚辭與范景瑞。
“他們這是出去一趟看到了什么,回來便同這般上好的酒作對?”五皇子聞著那飄來的上好酒香,拉著一直想過去勸酒的千雪,滿臉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