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搖頭,對著張讓緩緩揮了揮手,神色間盡顯疲憊之態,那原本犀利如鷹隼的眼神此刻也變得有些暗淡無光,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
張讓雖然依舊滿心擔憂,眉頭緊緊皺著,好似能夾死一只蒼蠅,目光中滿是毫不掩飾的關切,那擔憂之色濃郁得幾乎要溢出來,讓人一眼便能看穿他內心的焦慮。
但他更明白自己的身份,深知不可在此刻過多打擾,否則便是犯了大忌。
于是,他恭敬地彎腰行禮過后,一甩手中的浮塵,輕聲說道:“都隨咱家退下。”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人不敢違抗。
而后,張讓便有條不紊地將立著的宮女和太監們全都帶了下去,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深深地看一眼皇帝,這才小心翼翼地關上了宮門。
在關門的瞬間,他還特意動作輕柔,生怕發出的絲毫聲響驚擾到皇帝,那謹慎小心的模樣,盡顯其作為貼身太監的盡職盡責。
如若楚辭在這里的話,高低得感嘆一句:怪不得人家是皇帝的貼身大太監呢!
瞧瞧這察言觀色的本事,那敏銳的洞察力仿佛能洞悉皇帝的每一絲情緒變化;這隨機應變的能耐,無論何種情況都能應對自如;還有這對皇帝心思的精準拿捏,簡直是分毫不差,這價值情緒直接拉滿吶!
事實上,皇帝對張讓的反應的確很滿意,心中暗自贊許其懂事知禮。
當整間屋子只剩下帝后二人時,皇帝才緩緩地拉起皇后的雙手,目光深情而又愧疚,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歲月的滄桑,聲音低沉且飽含著無盡的感慨:“婉儀,這些年苦了你了!”
多少年,多少年了,皇后在皇帝嘴里已經許久許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此刻,皇后再也忍不住,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奪眶而出,泣不成聲地說道:“皇上,臣妾不苦,不苦——”
皇后一邊抽泣著,一邊用手帕擦拭著眼淚,聲音顫抖卻又堅定,那堅定中透著對皇帝的深情與包容。
雖然皇后對皇帝能夠看到自己的艱難感到很欣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在寒冬中沐浴著春日的陽光。
但她首先是大周的皇后,承載著一國之母的重任,那責任猶如千斤重擔壓在肩頭,其次才是皇帝的妻子。
很快,她便意識到皇帝的轉變太過迅速,好像剎那間就清明了過來,對,就是整個人從之前的混沌迷茫一下子變得頭腦清晰,仿佛撥云見日一般。
于是皇后試探著問道:“皇上,您怎么突然……”
皇后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謹慎,眼神緊緊地盯著皇帝,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探尋出答案,那目光中充滿了關切與期待。
清明過來的皇帝,自然明白妻子話里的深意。
他微微嘆氣,目光帶著感慨與自責,說道:“不用這么謹慎,不知為何,朕突然發現這些年做了許多糊涂事。”
皇帝聲音低沉,猶如悶雷在耳邊回響,臉上滿是懊悔,那懊悔的神情讓人看了也不禁為之動容。
果然,皇后再次緊張了起來,神色焦急,聲音發顫地說道:“皇上,要不,還是宣太醫來給您瞧瞧吧。皇上如今如此這般,如此這般……明日又如何能上朝處理政務呢?”
帝聞言,略作沉思,然后說道:“確實得招人進來問問了。”
隨后,皇帝對著隱在暗處的暗衛,沉聲吩咐道:“去將鳳延速速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