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挺喜歡張盈的,何況楚家現在的處境……
她也明白張盈和大哥在楚家的艱難,心中早就對過往的不快釋然了幾分。
于是,楚辭微微一笑,說道:“大嫂,您的心意我收下了。我知道您和大哥不容易,這金簪我很喜歡。這金簪的樣式別致,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張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忙道:“郡主不嫌棄就好,我們一直盼著能與您緩和關系。”
張盈以為大喜大日子,楚辭會順勢認下婆母,這樣他們在京城的日子也能好過不少。
沒成想,楚辭只是淡淡的道:“過去的事情雖然過去了,但受的的傷害卻是抹除不掉的。”
張盈聞言一下就急了,“可……”
她的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甚至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似乎急于解釋些什么。
半晌,才顫抖著雙唇說道:“郡主,我們真的是誠心想要與您和好,之前的那些事,實在是有太多的無奈和誤會啊。”
楚辭明白張盈的心思,擺擺手:“不過大嫂,什么時候想過來傳句話便可。咱們之間不算恩怨。”
張盈聞言終于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她之前一直提心吊膽,真怕楚辭發脾氣將她和婆婆趕走。
那樣的話,楚家在京城就無立足之地了。
他們從崖州回來本就根基不穩,若再得罪郡主,在這權貴眾多的京城就再難翻身。
想到這,張盈后背發涼,此刻見楚辭態度緩和,心里的石頭才落了地。
于是,張盈立刻激動地應道:“那敢情好,郡主如此通情達理,真是我們楚家的福氣。”
“以后郡主但凡有什么吩咐,我們楚家定當全力以赴,絕不推辭。”
楚辭也沒拆穿張盈的心思,反而俏皮地笑道:“這可是嫂嫂親口說的,不許反悔。”
“不悔。”張盈現在滿心歡喜,忙不迭地應道。
楚辭微微一笑,“那便勞煩嫂嫂,將簪子給我插上吧!”
“好,好。”張盈應著,雙手微微顫抖地拿起金簪,小心翼翼地為楚辭插上,嘴里還念叨著:“郡主戴上這簪子,真是美極了。”
反倒是作為生母的李嫣然依舊在這個時候,仿若一個局外人一般。
她站在一旁,神色復雜,想上前又有些畏縮,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然而她即便表現得再可憐,也沒人上前幫著解圍。
無他,這位楚夫人,過于拎不清了。
不過基于她是楚辭生母這一點兒,也沒人把她往外攆。
于是李嫣然就這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渾身都不自在,在房間里坐了一個多時辰的木頭樁子。
張盈看了眼李嫣然,小聲嘀咕道:“這可如何是好,站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
楚辭輕輕說道:“罷了,由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