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芊芊說得很輕快,夏至聽得也清楚,伸手也從吧臺的糖果碟里拿了顆糖果,剝開含在嘴里。
濃濃的荔枝味,和令狐芊芊的那顆不同,看樣子是什錦的糖果盤,猶如世人不同滋味的人生。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被修正后的人生軌跡是怎么樣的?”
夏至心生出了好奇,現在的令狐芊芊艷光瀲滟,魅色盡放。
令狐芊芊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酒,淡藍色的分層漸變在直筒的酒杯里,緩緩地,漸次往下落去,暈染過杯子最底下堆疊的正方形的冰塊。
如同漫天的情色潑灑在冰封的雪山,消消融融,再也回不去原本最初純粹。
“在你們這里混了些日子,見識了情色男女的逢場作戲,見識了風塵里的人性至暗,也看過至純的真情。”
令狐芊芊喝了一口,眉頭微微動了下,復又舒展,淡淡的甘甜伴著輕微的苦澀,在唇齒間蕩漾開去。
“然后在異界天色最好,氣候最舒適的時間段,回到異界,過一段打獵馴獸,無拘無束,完全釋放野性的日子。等到異界最好的時候過去,再來到這里,做那個唱戲的小花旦,如此往復,逍遙自在到了現在,做了這間小酒吧的老板娘。”
“真是肆意瀟灑的人生啊!”
夏至有些羨慕,又從糖果盤里拿了顆糖含在嘴里。目光滑過吧臺的調酒師。
調酒師對著她,微微一笑,推了一杯酒過來,和令狐芊芊的同款,“我私人請你的……”
令狐芊芊的目光落在調酒師推過來的酒杯上頭,嘴角一勾,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小昊,眼光不錯么!但是人家可是有喜歡的人了,你沒什么機會了!”
“我……”
夏至想辯解一下沒有什么喜歡的人,但她是那種一眼就定‘生死’的人,在這種事情上頭一向果斷,完全不吃日久生情,死纏爛打的那一套,也極有邊界感。
她一貫秉持的原則就是,既然毫無可能,那果斷拒絕,也是一種善意。
話音一轉,夏至朝著令狐芊芊淺淺一笑:“對,你說得對!我確實有了很喜歡的人!”
調酒師的目光暗了暗,嘴角的笑容掉落了,又強撐了起來,“這是我自己琢磨的調酒方子,暫時還沒有對其它客人供應,您嘗一下,還可以的話,下周就把它放到酒水單里。”
令狐芊芊對著調酒師了然地笑了笑,“有我這個老板在,怎么能讓他請客呢。算在我的賬上。”
邊說著,邊推著酒杯,往夏至手上又遞了遞,“挺好喝的,酒的層次很豐富,你嘗嘗,順便起個名字,未來的大編劇……”
夏至是很少喝酒的,特別是在外面,但既然令狐芊芊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拒絕。
夏至拿起酒杯,品了一口,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太過豐富的味道,對她這種不嘗喝酒的人來說,屬實有些刺激了。
“就叫浮生若夢吧,一口就能品出人生的酸甜苦辣……”
夏至放下了酒杯,從糖果盤里又拿了顆糖果,香甜的草莓味,正好蓋過了酒的味道。
夏至舒展了眉間。
“小昊,聽到了嗎?浮生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