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言從包里拿出了喝了半瓶的氣泡水,喝了一口,微微了眉。
放了一上午,早就沒了氣,如同現在的他,心靜如水,看什么都恍若無物。
規定的午休時間快到了,舞蹈教室里陸陸續續進來了人,說著他陌生的語言,他有些厭煩地轉過了身,靠著窗臺,看著遠處的街景。
后背被人用力拍了一下,林歡言沒有回頭,知道是鄭祥瑞。
鄭祥瑞習慣了林歡言一副高冷的冰山樣子,收回了手,佯裝拿出了手機,調出了剛剛在咖啡店,拍到的夏至的側顏。
當時有一抹陽光透過落地的玻璃窗,落在她肩上,掃過她的發,半明不暗的側臉,像一副難得的風景畫。
鄭祥瑞不由自主地就拿起手機拍了下來,那時候是覺得有些眼熟,但沒想起來這小姑娘是誰,現在到是可以拿出來逗一逗某人。
“唉呀……今天中午的光線是真好啊,隨便拍拍就能出片……”
鄭祥瑞佯裝翻著手機相冊,嘖嘖贊了幾聲,假裝不經意地把手機屏幕往林歡言的面前晃了晃,注視著他的反應。
果然,千年冰山臉驟然雪崩,林歡言一把奪過鄭祥瑞的手機,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機里的照片。
“有人千里追夫,給了臺階,不知道那位冰山男神,要不要順著臺階下來呢!”
鄭祥瑞特別滿意自己造出的效果,調侃。
“你在哪拍到的?”
林歡言的指尖,按在圖片上,她的黑發之間,頓了頓,做了手勢,放大了圖片,那清晰的雙眸,讓他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對街的咖啡館!近距離拍的,不到3米的距離!手不抖不晃,絕對高清鏡頭!”
鄭祥瑞猛地一拿,把手機從林歡言的手上奪了回來,挑了挑眉毛,有些玩味地欣賞著林歡言臉上,那豐富的表情變化。
手上驟然一空,林歡言攥緊了手心,重重地呼出一口,垂了下來。
“她……來這兒做什么?”
鄭祥瑞覺得更好玩了,繪聲繪色地說著:“千里追夫啊!喝著喝著咖啡就哭了,那眼淚啪嗒啪嗒的,三張紙巾都哭濕了,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啊!”
越說有沒有譜了,大概是剛巧有事來這里的吧!不管是什么事,總不會是為了他!
林歡言想到這里,心頭的陌生情緒又漫了上來,和那晚離去的時候一樣,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沒做錯任何事,卻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全部。
鄭祥瑞見林歡言又拿起了瓶子,平靜地喝起了水,就有些莫名其妙了,上一秒還一副在乎得不得了的樣子,下一秒,就海闊天空,云淡風輕了?
鄭祥瑞倒是有些不甘心了,“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那么好看的一雙大眼睛,腫得和核桃一樣,一看就是天天以淚洗面啊?你就這么忍心?我記得你不是這種絕情的渣男啊!”
林歡言提出了鄭祥瑞話中的漏洞:“天天以淚洗面,眼睛腫得和核桃一樣,你還能看出是好看的大眼睛?”
剛剛照片里的神情分明是云淡風輕,天地淡然的模樣。
鄭祥瑞嘿嘿一笑,“是夸張了一點!但是無論怎么說,人來了,就在樓下咖啡館,鐵一般的事實。”
“來了就來了,和我也沒關系!”
林歡言合上了瓶蓋,俯身把水放回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