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已去,永菲宮徹底成了一座空院。
下一個,便該是信王了。
良妃沒的消息在當夜被壓了下來,并未傳到信王府。
只是宮里驟然少了人,永菲宮宮門被鐵鏈子鎖住,再不見有人進出,諸位佳麗自然能察覺到不對。
數日之后,盛京城中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了。
信王府高墻森森,從外面看繁花依舊,只有真正生活在里面的人才知道早就開始衰落了。
這幾個月,不少下人卷了細軟偷偷溜走,尤其良妃沒了的消息傳出來后,更是作鳥散。
趙乾懶得追究,也沒心力追究。
此刻,他剛聽完楊程的匯報,起身往后院走去。
玉娘正在修剪門前的枝丫,一刀一刀的,干脆利落。
仿佛已經練了無數遍。
看到信王疾步而來,她捏緊了手中的剪子。
“這么有閑情逸致,莫不是知道你那夫君高中,在江南掀起一番風雨后又回盛京了?”
趙乾站在她面前,神色有些譏諷。
他確是沒想到關月會跟他整這一出。
讓阿堅詐死潛去江南,更名改姓,參加科考,最后還真考中了,并借調查柳家來對付他。
真是好大的一步棋。
他眼神有些駭人,渾身氣勢陰沉,玉娘不由得往后退了兩步,將剪子放在身前,隨時準備動手。
趙乾怒極反笑,伸手去拽她。
玉娘直接拿剪子朝他刺去,反被他一手打落,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尖銳打在石板上,將石板砸出一個小坑。
“告訴本王,你是怎么做內應的?”趙乾靠近她,逼問道,“你出不了王府,府中必有人傳信,他是誰?”
他就算是敗了,也要敗得清楚明白。
就這么糊糊涂涂地走上黃泉路,他不甘心。
玉娘眸光微動,“我不知道。”
“呵,”趙乾扯了扯嘴角,“你不知道?”
“我若是知道,那段時日,何必整日以淚洗面?也不必時時準備著逃出王府。”
這高墻困了她太久,她看過每一天的日升月落,數著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
若非心中還念著阿堅,只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但現在,她還不能說,只能裝傻。
趙乾眼皮微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著試探,“好,那現在本王告訴你,你馬上就能見到你夫君了,你可高興?”
“我……”玉娘動了動嘴唇,扯出一抹悲戚,“可我現在……”
趙乾看著她臉上的遲疑,驀然笑了,“本王也想看看,你這副已經破敗的身子,如何留得住炙手可熱的新官的心神。”
何堅新官上任,又辦成了江南的差事,少不得人巴結。
錢財,珠寶,美人……總會有人想方設法地往他懷里送。
“不過,”趙乾突然轉了話頭,“本王可以幫你,讓你成為他心中難以抹去的一道影子。”
玉娘聽著這話有些不對,“什么意思?”
“這幾日給你的飯菜中,加了些料,算算日子,也快發作了。”
他笑容中透著幾分詭異。
他要是死了,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又怎么能活著呢?
所以,他要親手送玉娘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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